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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2:你可知道我的心在动(三十四)(2 / 2)


等到宾客散尽,余江阮才松了口气。董家郃送何父何母何瑜霏回家,就只剩下他一个孤家寡人。他的头疼得厉害,是最后一个走的。

刚到停车场,就听见有人在吵架。两人的声音都压得低低的。余江阮顺着声音的方向看去,昏暗的停车场内,一男一女站在一辆大奔前。女的要走,却被男的拽着。正是邰音芮和迟仰。

余江阮并没有想到迟仰会在,一时愣了一下。他走也不是留也不是,直到迟仰发觉他的存在看了过来。

迟仰松开了邰音芮的手,微微笑着同余江阮打招呼:“好久不见。”

余江阮微微的点头,并不打算去插手他们之间的事,拉开车门上了车。迟仰并没有想到他会那么冷淡,怔了一下。就这会儿,邰音芮摔上车门上了车。

他回过神来,拉开车门坐了上去。

余江阮的车才开走,就见迟仰那辆大奔也发动了。他有些失神,刚才那样子,邰音芮明明是不愿意上迟仰的车的。也不知道怎么会突然改变了主意。

余江阮抿抿唇,一个人要想改变主意,那也只是那么一瞬间的事。他突然又想起了孟时来,将车靠边停下,给她打起了电话。

孟时最近的瞌睡很惊醒,手机刚呜的震动了一声她就醒了过来。她并没有马上接起电话,过了那么一会儿,才将电话接起来。

刚喂了一声,余江阮就道:“睡觉了吗?那么久才接电话。”

余江阮的语气里是带了点儿抱怨的,孟时嗯了一声。声音有些哑哑的,还带了些迷蒙。余江阮一下就没脾气了,柔声道:“是不是吵醒你了。”

孟时又嗯了一声,余江阮笑了起来,道:“你就不会说没有吗?”

“这是事实,我为什么要说没有?”孟时的声音闷闷的。说着掩住嘴咳了一声。

余江阮哼了声,道:“你怎么那么不解风情呀?是不是感冒了?”顿了下,他又接着道:“不会是想我想得感冒的吧?”

“你乐意怎么想怎么想。”孟时又咳了声。

余江阮这下真担心起来了,“真是感冒了?上医院了吗?”

“没有,我哪像你那么娇弱。”孟时低低的说着,顿了下,问道:“你怎么还没睡?”

“我现在还在外面呢。何瑜霏爸爸的生日,陪着应酬了。”

孟时哦了一声,余江阮笑了起来,道:“我喝了酒呢,你难道不借这个机会和我说点儿什么好听的吗?”

孟时抽抽鼻子,道:“要说什么好听的?”

“让你说还问我呀?”余江阮笑得更大声了些,“小时,你还是女孩子嘛。什么甜言蜜语,女孩子不是信手拈来的吗?”

孟时不吭声了,过了会儿才慢吞吞的道:“谁规定的。”

余江阮偏头想了想,道:“不知道,但肯定不是我。”

“……”

两人瞎侃了会儿,余江阮才问道:“老太太身体还好吧?我下个星期过来。”

孟时嗯了一声,低低的道:“身体看着倒还好,只是忘性更大了……”说到这儿,她没有再说下去。

老太太这几天的气色都是很好的,只是忘性特别大,今儿还差点儿将锅给烧坏了。

余江阮想了一下,道:“我问问,挂个号带老太太来这边看看。你应该知道的,到了老太太这个年纪,独自一人呆着,很容易患老年痴呆的。”

孟时沉默了下,说了声谢谢。余江阮笑笑,道:“哪那么客气。很困了吧?睡吧,我明儿就去问,然后给你打电话。”

孟时应了声好,想说什么,终是什么也没说,挂了电话。

孟时又开始和以前一样,整夜整夜的失眠。她一直在想着余江阮的话,人老到了一定的年纪,记忆是会消退。也许老太太并没有她和孟叔想的那么严重,只是记忆力消退,自己心里没谱,才会将觉得重要的事反反复复的叮嘱。

她在床上躺了很久,没有一点儿睡意。她爬了起来,坐在床上抽着烟。她的烟瘾越来越大了,和刚才学抽烟的那段时间一样。

掐灭烟蒂,她靠在床上一动不动。她以为董家郃会立即找来的。她的嘴角勾起了一抹嘲讽,兴许他还是还有良心的。

她的心思渐渐的沉了下去,手指头不自觉的握紧,过了那么一会儿,她才从床头的旧钱包里拿出一张旧相片来。那是一张证件照,还在微微笑着的……她父亲孟庆仁的相片。

她父亲一出事,房子立即就被查封了。她回去的时候什么都没有了,这张照片是她从他的工作证上撕下来的。他还穿着制服的,英武,脸上的笑容是和蔼的。和她最后一次见到他完是不一样的。

她从监狱里将他接出来的时候,他已经瘦得皮包骨头。面孔是有些扭曲的。她无法想象,不过三个来月的时间,他就变了一个样子。她在监狱里大哭大闹,要求狱方给一个说法。

最后请了法医尸检,检查的结果令她大失所望。没有任何明显伤痕,死于心肌梗塞。

她是知道父亲的身体状况的,每年都会定时进行身检查,平常连小感冒都很少有的,更是从未有过心脏类的疾病。她怀疑尸检结果,再次要求尸检,被拒绝了。

孟时深深的吸了一口气,重新躺回了床上。脑子里乱得厉害,她紧紧的握住拳头,才竭力的让自己冷静下来。

余江阮第二天早上就打电话来了,建议她带老太太上医院去看看。先去检查了再说。

挂了电话,孟时犯了愁。老太太是很少上医院的,要说服她上医院还真是一件不容易的事。

果然,她吃饭时提起这事,老太太就一口给拒绝了。她没病没痛的,就算是有病有痛,这么大年纪了也没上医院的必要了。

老太太倔强起来她是拿她没办法的,只能是悄悄上医院去咨询。孟时正准备去医院,孟涛就过来了。他吞吞吐吐的,孟时不耐烦了他才道:“章姨打电话来了。”

孟时的眉头就皱了起来:“不是让你别再和她联系吗?”

章卿见过她之后就离开了,后来也给她打过电话,她一次都没有接。

孟涛偷偷的瞅了孟时一眼,小声的嘀咕道:“她一直在打,我担心有什么事。”

说到这儿而,他顿了下来,然后接着又道:“她说了,你别想撇开她。你和深哥这些年一直在找的东西在她的手里。她当初就是拿了东西,才被迫远走他乡的。她这些年已培养了一些她自己的势力,一定要还你爸爸一个清白的。”

孟时呆愣住,过了好会儿,才喃喃的道:“东西怎么会在她手里?”

她的父亲就是拿到了那些人的犯罪证据,才被冤枉入狱的。那些人怕东西落入别人的手中,提前就将房子给查封了。结果却什么也没找到。她怎么也想不到,东西竟然在章姨的手中。

也难怪她当初一声不吭的就离开。那时候,大概也是怕连累她。孟时的眼眶湿润得厉害,一时找不到话。许久之后,她才低低的道:“我知道了,我会和她联系。”

孟涛上前,有些突兀的抱了抱她,低沉沉的道:“小时,还有我们在。”

孟时用力的点头,道:“谢谢。谢谢你,谢谢孟叔。”

孟涛拍了她的肩一把,微笑着道:“哪那么客气。章姨最近应该会再来一次,到时候把东西给深哥。看深哥的了。”

孟时嗯了一声,既担心,同时也松了口气。

孟涛见她一副要出门的样子,问道:“你这是到哪儿去,要我送你吗?”

孟时点头说好,将要去咨询医生的事说了。她是当局者迷,其实早就该去了的。

孟涛进去和老太太打了招呼,才载着她出门。载着她,孟涛的车骑得并不快。谁知道快到医院,突然蹭上了一辆黑色现代。正在转弯处,现代一点儿也没减速,两人一下子摔倒在地上。

孟涛爆了一句粗口,赶紧的将孟时给扶起来,着急的问道:“小时怎么样?没摔着吧?”

膝盖火辣辣的疼,孟时摇了一下头,道:“没什么大碍,应该只是擦伤。”

孟涛骂了句脏话,对着现代里的人大喊道:“你他妈的还不下车?信不信老子抽你?!”

他这么一喊,现代里的人才出来。一出来孟时就愣住了。老鬼的额头上冒着汗,结结巴巴的道:“对不起对不起,我刚学的车。”

看见孟时,他也愣了一下,随即道:“是你啊,怎么样了,严不严重,先去医院。”

他倒是当机立断的,孟涛恶狠狠的看着他,道:“算你识趣。”

他车也不管了,直接将孟时打横抱抱起就往医院跑。老鬼在他后面跟着,留下一轿车一摩托车在路上。

孟时有苦难言,想让孟涛把老鬼甩开。但以孟涛的脑子,这个时候肯定是会刨根问底的问为什么的。

她的脑子迅速的转动着,膝盖上火辣辣的疼也顾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