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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7.第 97 章(1 / 2)

97.第 97 章

此为防盗章  十年前,他们都是青年, 怀抱着一腔爱国情怀毅然投入混乱的官场。十年后, 只剩下一人孓然, 甚至连初心都变了。

盛宣华将茶放下, 他认真看着自己的弟子,这是他一生心血凝结而成的结晶,如果可以, 他希望苏柏霖可以接替自己的位置,成为穆国下一任宰相。

完成所有人都没有完成的目标――铲除士族。

“明日放榜, 容文清会是骑马游街的一员。”盛宣华突然说道, 他的话让苏柏霖身体一僵。

“她……是状元?”

盛宣华皱眉, 对苏柏霖这么大的反应感到不满。“还没确定, 三人中, 必定会有她。想来,有长公主在陛下身边, 状元十有八九会是她。”

苏柏霖心中五味具杂,想张口说话,都觉得晦涩难言。

他想起那日玉华台上的容文清,那样夺目耀眼, 她用最毫不留情的语言, 讽刺所有看低女子的人,包括他在内。

她也用实力, 让所有看轻她的人闭上了嘴。

院试诗集发售后, 《水调歌头》一词把容文清捧上神台, 同时也将苏柏霖踩入地狱,所有文人都对容文清的才华议论纷纷,一改以往狂傲的口风,变得谦虚无比。

有些文人为了表示对容文清的崇拜,将以往和容文清文比的学子拉出来,一个接一个的鞭尸,其中鞭尸频率最高的,就是苏柏霖。

作为曾经的皇都第一才子,同时也是当朝宰相亲传弟子,苏柏霖名气足够大,说起来就最爽。

承载多大的赞美,就会得到多大的诋毁。那些人用最恶毒的语言说苏柏霖,用最轻慢的语气提起苏柏霖,明明他们没有一个人能比苏柏霖厉害。

连带着应天学府都受到牵连,被许多文人口诛笔伐,皇都第一学府的声誉也因为长公主当众的批评而蒙羞。很多应天学府学子都对始作俑者苏柏霖,表示愤怒。

可这是谁的错?是他苏柏霖的错吗?

苏柏霖想不明白,明明只是一个普通的文比,为何他会落到千夫所指的下场?

“子汐,你可曾想过,当日,输的人是容文清会有什么后果?”盛宣华不忍心苏柏霖被这种困扰困惑一生,他选择指导其突破困境。

苏柏霖呆愣的看着盛宣华,容文清输了会有什么后果吗?她只是一个普通乡野丫头,虽然和长公主私交甚笃,可她还是个没有家族的寒门弟子。

容文清如果输了,应该就和以往败在他手下的无数文人一样,裹着包袱回老家,再等三年,等三年风声过去,重新考试。

盛宣华叹口气,对于自己弟子这样迟钝的心思感到无奈。

“她是女子,你有见过十九岁还未有婚约的女子吗?”盛宣华想起当年同样用才华震慑住所有人的女子,这才二十年不到,当时的人就都忘记了那个和容文清一样,诗才艳艳,力压众文人的倩影。

为什么会忘记?大概是因为,她嫁人后,就再也没有写过一首诗,甚至早早就去世了。

苏柏霖还是不明白,“女子嫁人生子,是必须要走的过程,难道她这样锋芒毕露,就能不嫁人吗?嫁人后,有了亲子,还如何全身心为国家操劳?师父一直以来,反对女子入朝为官的原因,不就是这个?”

盛宣华听完这一大段话,闭眼点头,“你说的很对,女子天生不如男子,这是不争的事实。体力、眼界甚至是大局上的选择,女子都要弱男子一筹。官上下两口,为国为民,不是女子能驾驭的职位。”

“可是,总有那么一两个女子,不愿意屈居人下。”

容文清是这样的人,穆鸿珏也是。

盛宣华还是看不起女子,只是他在皇帝那里看到了容文清的考卷,看到了容文清对那三道策论的解答。他不得不承认,容文清,真的不能算是普通女子。

虽然比苏柏霖还要小两三岁,可容文清的各项素质,确实不是如今的苏柏霖可以比得上。甚至可以说,这一代的年轻学子,都比不上。

这个世界上,有真正的天才。

苏柏霖还是没有明白,不过他心中有些领悟。

容文清如果输了,就要回家嫁人,这就是后果,是容文清不愿意承担的后果。

盛宣华还是看不起女子,容文清在他心中,已经不是个女子,而是一个真真正正的官。

“明年是陛下四十寿辰,陛下会开恩科,好好温习圣人典籍,拿一个状元回来。”

还好明年开恩科,不然苏柏霖要等上三年。为了一个容文清,让苏柏霖等三年,自问理智如盛宣华,都会觉得不甘心。

三月初六的早晨,昨日的雨雪让空气分外清新,微微湿润的大街,也很适合策马而行。

北方太容易黄沙漫天,湿润是最好的气候。

天都没亮,所有人的目光就已经聚集在皇宫外,就等着卯时初,也就是五点时,皇宫大门打开。

准时打开的皇宫大门里,跑出来三个总礼太监,他们带着穿着整齐的仪仗队,兵分三路,去往皇都的三个方向,接今日被全国瞩目的三个年轻人。

容文清坐在大堂,不紧不慢的喝着茶,桃柳和包末一个在屋里急的转圈,一个在门口急的转圈。他们的慌张,倒是显得容文清更加淡定。

“木头!你可看到仪仗队了?”桃柳不时就出去问包末,得到的答案总让她沮丧。

包末站在门口,和另一个门卫聊天,他和那个门卫都牵挂容文清得到什么名次,说话颠三倒四,都毫无逻辑。

“来了!来了!”包末眼前一亮,他看到了熟悉的青蓝色衣服,那是总礼太监的衣服!

“来了?”刚走到门口的桃柳一惊,随后就是满腔喜意,她转身就往大堂跑,一边跑一边喊着:“大人!大人!来了!来了!”

听到桃柳声音都其他小厮侍女都是笑意盈盈,还没说话,就已经满堂喜气。

被其他人感染,容文清也不自觉的勾起嘴角。

为什么拼命得到这个位置?除了是月半的要求外,不就是因为得到后,可以满足一个人的虚荣心吗?

被万人瞩目,被万人敬仰,这样的感觉,谁不心动?

用最高的姿态进入官场,才能实现最终的目的。

“恭喜容状元喜登榜首!快,容状元快披上锦衣,戴上红花,骑上骏马,随我等前往魁首街!”前来宣布的总理太监,依旧是王太监。

这位太监叫王敏,和文成帝的贴身太监王劳是表兄弟。这则秘闻,还是穆鸿珏告诉容文清的。

容文清也不多寒暄,什么话语,都比不上厚厚实实的大红包!

这红包不光为王敏准备,连随同的五十名仪仗队人员,都人人有份。

富足之家就是不一样啊。摸着手中的厚厚的大红包,王敏心中感概。虽然容文清出身寒门,可架不住人家有钱,这样丰厚的打赏,不说是第一份,也绝对是前三名。

锦衣上有红色的花,蓝色的祥云,以及黄色的刺绣,底色是更深一层的青蓝,属于穆国的国色。

称不上好看,但是外表如何不重要,哪怕它只是一尺布,它也不是普通的布,而是象征着状元地位的布!

骑上黑马,胸戴红花,仪仗队奏起宫乐,一行人就吹吹打打的往外走。

这样张扬,自然引来无数平民百姓的围观。

“这是今年的状元?虽长相俊朗,身材也太过弱小。”

“你是不是傻!这应该是那位女学子!果然如同传闻中一般,容貌惊世,不似凡人。”

“你才傻了!咱们穆国什么时候女子能下场考试的?还能得到状元之位,你这定是编来唬我的!”

“容案首,不对,是容状元!容状元的名号你没听说过?整天捧着院试诗集,读着她的《水调歌头》,竟然不认识她?而且,她力压皇都第一才子苏柏霖,你竟然不认识她?”

“等会儿!容案首不是个男的吗?”

两人的争论还在继续,可不管如何争论,容文清都注定会名留青史。她是穆国第一个以女子之身夺得状元之位的人,也是穆国最年轻的的状元!

皇帝笑而不语,眼睛看向对面的一个包房。

穆鸿珏想着刚刚的那首诗,不自觉的笑出声,“哈哈,好个伯瑜,真是气盛。”

“公主?”清姨虽然识字,可文化水平不高,并不能理解这首诗真正的含义,她只以为容文清是单纯的描写菊花。

“没事,继续看下去吧。”穆鸿珏低头看着容文清,她这个友人,可真是心高气傲,莫名的可爱。

“这第二项,就来清谈吧。”苏柏霖的选择很小心,显然,诗词一项输掉的打击,让他明白,容文清并不好惹,必须谨慎对待。

清谈是一种文学交流的形式,在穆朝,每个文人都会谈论国事,可国事谈论久了,他们也会觉得厌烦,故而,发展出清谈这种文人相比的方式。

不论国事,单论学识。以圣人遗书里的观点为中心,进行探讨,辩论。

说白了,这是一场辩论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