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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58)(2 / 2)


  麻烦。

  在对方还要动时,他眯了眯眼,身上的煞气缠住了那颗滚落的头颅。这东西住在镜子里封印不住。

  只能吞噬才能叫他放开圣罗美术厅,不过这东西很难吞噬。

  他身上的邪气与一般鬼物不同,要想完全吞下至少得半天时间。但是等到那时美术厅里的人恐怕在死亡雕像的影响下会出事。

  但现在也没有别的办法了。

  一丝红光从靳寒庭指尖闪过,他闭眼感应了一下。在发觉卫韫没事之后,才闭眼开始吞噬这颗死亡雕像的头颅。

  卫韫破开鬼蜮很顺利,心脏已经画完了。符咒定在心脏处叫作祟在头脑中的死亡意识不敢再像之前那样肆无忌惮。

  脑海中破碎的色彩淡去了些,卫韫又继续调新的颜色来上色影子。

  为了整个画的和谐度,卫韫光影的上色并没有用白天的阳光色系。反倒是用的路灯下拉长的影子这种昏暗的晕黄。

  偏暗的色彩与心脏相连,却并不显得死气沉沉,而是有种自然的延展感。

  随着卫韫笔尖落下,时针走到了晚上八点,距离比赛结束还有三个小时。

  镜头里画家们被操控着画着那幅死亡之画,没有人发现许多人影子已经开始癫狂。

  观众们还在认真看着卫韫上色,叽叽喳喳的议论着。

  他们看不见镜头里的痛苦,也看不清观众席上的变化。

  气温越来越低,变化是从观众席上开始的。

  有人在比赛区呆的时间长了,想要去外面洗手间。看了眼手表上的时间后站起身来,可是刚走出座位上。却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外面竟然变黑了。

  怎么回事?

  座位不是亮着吗?

  那人咕哝了两句,因为手机没信号,就打开手电筒出去,结果刚打开亮光。就忽然发现有些不对

  前面怎么好像没有路?

  进美术厅时被工作人员引过来的时候他分明记得前面是一条艺术走廊。可是刚才手电筒打开,却什么也没有看到。

  站起来的男人皱眉以为自己眼花了,摇头走出去。

  下一刻却仿佛和什么东西迎面撞上。

  坚硬的触感叫他后退了一步。转过头去,就看到座位外面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一个雕像。

  一分钟时间发生的怪事太多,还不等他来得及思考这雕像是怎么来的。被他撞掉的雕像忽然之间睁开眼来,头就掉在了地上。

  这个雕像仿真程度很高,一瞬间头掉在地上的时候,叫人以为是真的人头落地了。

  男人张了张口,嗓子有些干,一直到地上的头颅开始流血,他才张大嘴跌倒在地上。

  救、救命!

  边缘座位上的惊慌很快的吸引了其他人视线。

  怎么回事儿?

  大家转过头去,却突然发现观众席边缘不知道什么时候站满了雕像。谢宙垂眸捏着手里的护身符,感觉到发烫之后才看向那些雕像。

  这就是这个美术厅里作怪的东西?

  他皱了皱眉,在这时候站起身来走过去捡起地上头颅。

  他是纯阳之体,这些东西不敢在谢宙面前放肆。

  眼中裂开的头颅本来目光流露出邪意。但是在谢宙走近之后却停了下来。

  跌落在地上的富商结结巴巴,谢宙没有理会他,只是看向雕像:怎么去赛区?

  刚才这里的路消失了,他看在眼里。底下卫韫那边想必也是一样的,他必须得去下面赛区看看。

  那头颅未生灵智,听不懂他的话,只是因为阳气瑟缩着。

  富商看着谢宙和一个雕像头说话,差点被吓疯,唯有阴影中坐着的迟澜皱了皱眉,他显然也意识到了不对劲。

  谢宙哥。

  迟澜犹豫了一下就站了出来。

  你要找卫韫去是吗?带我一个。

  现在的场面显然与迟澜之前所想的不一样。他本来准备安静的一个人看完这场比赛。但是显然,这里出问题了。

  迟澜莫名的并不害怕,他一瞬间就想到了当初在屏幕上看到古村中的不同寻常之处,明白这里也有问题。

  谢宙没想到在这里能遇见迟澜,皱了皱眉。不过听到他要一起走时倒没有说什么。

  他垂眸将卫韫给的护身符拿出来贴在头颅上。

  纯阳之体加上符咒的力量叫只有死亡雕像本体十分之一力量的头颅无法反抗,最终挣脱着滚落在了地上。

  在血泪再次滴下时,面前出现了一条血路。

  卫韫正画到最关键的时候。整张画已经完成了三分之二,目前只剩下了密室没有上色。然而越到这个时候,越是容易出问题。

  在给密室上色时卫韫心中总是控制不住自己觉得这幅画中缺了什么一样。

  见死亡的阴影无法笼罩他,背后的邪物显然换了另一个办法,不再是勾起他的恐惧。而是无限放大卫韫在绘画上的强迫症。

  一遍又一遍的告诉他画上缺了一个人。

  在密室的角落里,应该有一个人。

  没有了护身符,卫韫几次差点停下上色,去继续往画里添人。但最后却被强大的自制力克制住。

  他死死握着笔,继续艰难的上色。

  代表着恐惧的密室被灰黑色调勾勒。

  卫韫垂下眼,唇上因为出血在镜头前显的有些艳。

  白炽的灯光投下,像是他一个人的默剧一样。

  整个世界的光亮都集中在了他身上。

  谢宙与迟澜找过来时正好看到这一幕。

  第56章

  卫韫身体紧绷着像是一张拉开的弓。

  脖颈挺直。

  薄薄的白衬衣下, 脊骨宛如蝴蝶一样微微起伏。

  他半垂着眼,鸦黑的长睫落下,脚下却是一片浓墨阴影。

  极致的纯白与黑暗形成鲜明对比, 叫谢宙脚步一顿。

  他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卫韫。

  心脏一瞬间好像被一只手攥住收紧,一半在烧灼, 一半却又有种说不出的情绪。

  他闭上眼压下突如其来涌上的心绪, 在薄薄的眼皮微微跳动时, 将眼眸中的冷漠散去。再抬起头来看向隔间里的人。

  卫韫?谢宙盯着那间光中的人影试探着开口, 可是隔间里却没有任何回音。

  卫韫独自一人,没有回头,也没有表现出任何疑惑。就像是听不见他们的声音,看不见他们人一样。

  迟澜皱了皱眉。

  见卫韫没有给出回应, 又上前了一步。然而那个近在眼前的隔间就像是海市蜃楼一样,他们居然无法触摸的到。

  当他伸出手时, 那隔间就像是消散在了空气中,但是隔间里的卫韫却显然还在继续动作。

  卫韫涂完了一面封闭的墙, 因为死死咬着而晕染的唇上, 一滴血珠落了下来。

  他阖上眼似乎在短暂的休息,可是却始终注意不到外面的场景。他们就像是被分割在了两个不同的空间里,饶是迟澜都有些惊讶。

  这场景倒是让我想起卫韫的《镜像》那幅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