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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节(2 / 2)


  萧琞刚回到侯府,还没坐下歇一会,就听见下人来报说是太夫人请他过去。

  萧琞心情不愉,冷声道:“她又要做什么?”

  院里的下人早就习惯了他的态度,只默不作声的低下头,唯有他身边的小厮敢开口,犹犹豫豫道:“说是想让侯爷给个交代。”

  太夫人那一次把公主惹恼了被公主狠狠教训了一番,虽说是被踹了一脚,但实际上伤得不重,她却好似一副重伤在身下不得床的模样,这两天把府里闹得鸡犬不宁。

  萧琞早已忍她忍够了,再加上这两天朝廷的事繁琐,又被同僚明里暗里笑话了一番更是气愤不已,此时听闻他的话,顿时冷笑一声,伸手一挥讲桌岸上的笔墨纸砚挥在地上,气急败坏道:“交代?她要什么交代?她要是不作死去招惹公主哪会有今天的事?”

  “一个蠢妇,眼界短浅,她是非得把我害得丢官弃爵才满意不成?”

  那小厮垂手站在一旁,看着他大发雷霆的模样,终究还是劝道:“侯爷,那毕竟是您的嫡母!”

  他这话一出就好像火星子般一下子将萧琞点燃了,他眼眶发红嘲讽道:“嫡母?她算什么?要不是她我母亲怎么会——”

  萧琞的话戛然而止。

  他无力地瘫倒在椅子上,揉了揉额角,似乎清醒了过来。

  好半天,他才慢慢站起身,无力道:“走吧。”

  “去,去哪?”那小厮傻傻地问道。

  萧琞没好气回道:“松梧院!”

  松梧院

  萧琞站在床前,面无表情地看着那脸色苍白一脸痛心疾首的太夫人,声音冷淡:“母亲叫我过来,可是有何要事?”

  “你、你这个逆子!咳咳咳咳——”太夫人还没说两句话就咳嗽了起来,一手指着他,满脸的怒火。

  萧琞懒得看她在那演戏,只双手抱胸,一句话不说。

  太夫人原本没病也要被他气出病来了,“你你你,你瞧瞧你娶回来的媳妇,啊?完全没把我这个婆婆放在眼里!花钱大手大脚就算了,还敢当着我的面打我的人?!把整个侯府闹得鸡犬不宁,你是想干什么你说说!!!”

  大公主身份尊贵,她惹不起,可这个她从小养大的儿子她还教训不得了不成?

  下人们低着头眼观鼻鼻观心,心想公主哪里把侯府闹得鸡犬不宁了,不是您每天三天一小闹五天一大闹让侯府不得安宁吗?

  太夫人浑然不知下人们的想法,越说越气,指着他的鼻子骂道:“我让你管管她管管她,结果你呢?你是恨不得和她一起把我给气死是不是?你当初非要娶公主我也不说什么,也没反对,但你看看现在这个样子,你说说你到底想干什么?”

  “怎么,你是觉得你承了侯爵,就可以不把我这个嫡母放在眼里了是吧?你信不信我告到陛下那里,让你丢官弃爵,变成一个废人?!”太夫人瞪大眼睛威胁道。

  “母亲尽管去。”萧琞冷笑道:“母亲若是不顾侯府百年传承,尽管去。”

  “你说什么?!”太夫人气急败坏的看着他。

  萧琞目光幽幽,道:“母亲一直问我想做什么,我倒是想问母亲想做什么?”

  “母亲口口声声为我好,却一而再再而三地找公主麻烦。母亲是觉着儿子现在步步高升,深受皇上信重是吗?可母亲有没有想过儿子得到这些都是从哪来的?”

  “母亲觉着,若是儿子跟大公主发生冲突,陛下会偏帮哪一个?”

  他看着她慢慢有些慌乱的神色,嗤的一笑:“长宁侯府这些年早已没落,别说平阳侯府,就连跟同为侯爵的建康侯府都远远比不上,再这样下去,不出三代必定被陛下收回爵位。儿子破釜沉舟,求娶了大公主,在外人看来是春风得意,但实际如何母亲还不清楚吗?”

  他看着她,面上带了些恳求:“公主出身尊贵,高高在上,平时就连儿子都不待见,母亲却一而再再而三的想对公主动手,可有想过若真将公主惹怒了,回宫向陛下告上一状,这长宁侯府如今会如何?”

  太夫人面色僵硬,眼神左右躲闪,一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萧琞见着他的话有用,声音柔软了一点,低声道:“母亲可知,如今陛下对我已是极为不满?”

  “什、什么?”太夫人一时有些焦急,道:“怎、怎么会?陛下不是十分重用你吗?怎么会因为这点小事……”

  “母亲,”萧琞蹲在太夫人床前,叹道:“陛下就算再信重我,于他而言,我终究是一个臣子,公主才是他的女儿。现如今我这个臣子惹得公主不满,陛下又岂能轻易饶恕儿子?”

  太夫人顿时急了起来,慌忙道:“那、那这要怎么办?”

  萧琞眼中精光一闪而过,却是低下头,可怜道:“求娶公主这件事儿子事先并未同母亲商议,本以为母亲深明大义,就算不支持,也定然会理解儿子,谁曾想……”他语气低落,似乎很是失望。

  太夫人抿抿唇,还是有些不甘心地道:“那难不成就放任她如此嚣张。不把侯府任何人放在眼里?每日日大手大脚的败着侯府的家底?”

  萧琞眼中闪过一抹厌恶,嘴上却是耐心地哄着:“母亲!您要明白,是眼前的金银财宝重要,还是未来繁荣昌盛重要?”

  他声音低沉,带着丝丝的诱惑:“母亲想想,待长宁侯府恢复往日的荣光、不!还要比昔日更繁盛一筹时,要多少银子没有?还缺如今大公主花的这些?”

  “寻常人家便是买个官说不得都得掏空大半家私,咱们这边不过是让大公主花用些,又能花多少?”

  “更何况,这府中库房不都是母亲在打理?母亲若是想在账面上做些手脚还不容易?”

  见她神色有些松动,萧琞趁热打铁:“至于公主……入府这么长时间,公主瞧这也不像是个会主动找事的性子,母亲本也不喜她,日后少见她几面就是,就当做是府中来的一位客人,让下人好生招待着就是。”

  太夫人神色恹恹,道:“你都这样说了,我还能胡搅蛮缠不成?”

  “罢了罢了,就是为了侯府着想,我便忍她一忍就是。”

  萧琞心下放松,正待松一口气,却听太夫人话题忽转,凑近他,认真道:“旁的我不管,但是孩子这件事你一定要给我加快步伐!”

  萧琞脸色一僵。

  “我上次跟你说的许表妹你觉得怎么样?那孩子是我看着长大的,人长得好看性子又温柔,比公主不知好了多少倍。左右她不愿你碰她,你就直接纳了你表妹,她还能说什么不成?”她嘟囔道:“自己占着窝不下蛋,总不能阻拦别人吧?”

  萧琞深吸一口气,笑道:“这件事儿子再考虑考虑,总得给表妹一点时间,还有公主那边也不好说……儿子还有一些事,就不打扰母亲了,这就走了!”

  他说着,快步离开松梧院,太夫人怎么叫都没叫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