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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节(1 / 2)





  谢令嘉一说到谢令钧,淑妃好不容易憋住的眼泪又流了下来:“——自从陛下的圣旨下来后,你皇兄就在御书房外跪着,求着陛下收回成命。这回为了救你,他深入火场,自己也被烧了个重伤,现在还在床上躺着呢!”

  谢令嘉一愣,就又听淑妃后怕道:“嘉儿,嘉儿,我知道你心里不愿,但母妃和皇兄这不正在想办法吗?你舅舅在前朝也在做一些活动,最后一定会有办法的——你以后,你以后万万不能做出这种傻事了,你要是出了事,你让母妃怎么办呀?”她放声痛哭,周身传来的悲痛气息让谢令嘉心里狠狠一颤,瞬间后悔无比:“母妃放心,女儿以后一定不会再做傻事了,母妃别哭了……”

  母女俩又抱着哭了一会,淑妃这才强自止住泪水,抹了抹眼睛,轻轻拍了拍她,正要让她好好休息,就听下人来报,说是大公主来探望四公主。

  淑妃一愣,下意识看向谢令嘉,就见她转过头,哑着嗓子道:“我不想见她。”

  淑妃心下一软,正想寻个由头拒了大公主,就见谢令从莲步轻抬,已经走了进来,身边的宫女太监也都没有敢阻拦她的。

  “淑妃娘娘,”谢令从转头,对她微微颔首:“我同令嘉说些话。”

  “我没什么要同你说的!”淑妃还未说话,就听谢令嘉冷哼开口。

  谢令从不发一语,只静静地看着淑妃。淑妃纠结片刻,末了轻叹一口气,还是挥了挥手,让周遭的宫女太监出去。

  屋里瞬间安静了下来。谢令从走到她的床前,看着她对着自己的背影,不动声色,只理了理床沿,然后慢慢坐了下去。

  “你在恨我?”她轻声道。

  谢令嘉嗤笑:“我哪敢恨你?”

  谢令从仿佛没听到她的话,自顾自地道:“你觉得当初我能给令慈求情让她嫁个稍微好点的人,却没给你求情。”

  谢令嘉沉默不语。

  谢令从轻轻一笑:“那你知不知道,我给令慈求过情,也给令芜求过情?”

  谢令嘉猛地转过身子,瞪大一双眼看着她,就见谢令从淡淡道:“很惊讶?”

  谢令嘉愣愣地点点头。

  谢令从微微垂下眸子,轻声道:“我跟令慈关系的确是好点,但不代表,我能眼睁睁地看着令芜去送死而不作为。”

  谢令慈是岑贵妃所出,跟她母妃一样素来懂礼识趣,端庄大方,不管真的是喜欢她也好还是有意讨好她,谢令从在众多姐妹中,与她是相处的最好的。而相对而言二公主谢令芜,则是性子淡漠,又同她娘亲一般带着些高高在上,觉得跟她交好仿佛折了她的面子一般。是以在宫中人眼中,谢令从同三公主关系颇好,而同二公主则平平淡淡。

  但实际上,谢令从同谢令慈关系好,那也只是相对于其她的姐妹而已,并没有说彼此之间多么契合;她同二公主关系淡淡,但也只是淡淡,而非不好。

  两个妹妹,在她眼中,并没有太多的不同。

  是以在她知道皇帝有意送二公主和亲的时候,谢令从是抱着反对的态度,她去求过皇帝,不要把二妹妹送走;甚至更自私一点的话,让其他宗亲的女儿代替谢令芜的话也不是没说过——

  但是没有用。

  她对上谢令嘉明显不相信的眼光,轻声笑道:“很好奇为什么令慈有个好结局,但令芜没有?”

  谢令嘉下意识点点头。

  谢令从想了想,问道:“你可知道河西岑家?”

  谢令嘉一脸茫然,谢令从细细解释道:“就是岑濂岑大人的岑家,也是河西那一带传承极为悠久的一个世家。”

  谢令嘉不由竖起耳朵,认真听她说着:

  “河西那一带铁矿极为丰富,朝廷一直虎视眈眈想要开采,也的确采取了行动。但最大的那处铁矿,却是掌握在河西氏族岑家的手中。”

  “朝廷极为垂涎那处铁矿,动之以情晓之以理,用尽各种手段,但岑家一直不愿意将铁矿交出。”

  她看着一脸疑惑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同她讲这些的谢令嘉,声音淡淡,但说出来的话在她听来却恍若雷霆:

  “令慈出嫁第二日,岑家那位家主千里迢迢赶到京城,将岑家一直牢牢捏在手中的那处铁矿主动献给了朝廷。”

  谢令嘉猛地翻身而起,却又因为身体极为虚弱又一下子倒了下去,她急速地喘息,瞪大眼睛看着她,质问道:“你什么意思?”

  她脑子飞速转动,却不愿意承认这近在咫尺的真相。

  谢令从微微一笑,声音柔和平淡:“我没什么意思。令嘉,”

  她抬眸,慢慢的看着她:“你没想象得那般受宠,而我,在父皇心目中的地位,也没你想象的那般重。”

  两个公主出嫁,谢令从都尽了自己所能去劝说皇帝,但两个公主的结局还是天差地别。

  不是因为她跟三公主交好所以愿意用心帮她,而是三公主身后,有愿意帮她的外家。

  皇帝把原因推到她身上,只是想借此,展现出自己对这个嫡长公主有多么宠爱罢了,实际上,这件事,同谢令从又有什么关系呢?

  作者有话要说:  上一章埋了个小小的伏笔,我看了眼评论区竟然没人发现吗?

  ps:很重要的哦~

  第55章

  皇帝有多少女儿?谢令嘉没有用心数过, 只知道那些喜欢跟在她身后的公主中,年纪最小的,是十一公主。剩下的, 都是一些年纪太小一点都不好玩的。

  那么多的女儿里, 她以为,有两个是特殊的。一个是谢令从, 一个是她。

  毕竟, 父皇平日里对她的宠爱不似作假,她也一直以为,她是不一样的。

  不一样的……

  谢令嘉掩面轻笑,有什么不一样的?

  儿时父皇不经意说的话仿佛还悠然在耳——日后, 就不要穿这红衣了吧,你大皇姐喜欢。

  就这一句话,害得她这么多年来, 拼命掩藏自己的喜好,不敢显示分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