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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节(1 / 2)





  今晨狭长的睫毛微微收敛,语气自若道:“回陛下的话,臣今早一出门,就被对面府中的下人泼了一盆狗血,与那时想回府换身衣裳,但无奈另一身朝服也不知怎地被狗咬破,臣无奈,只能穿这一身上朝,碍了陛下的眼,请陛下恕罪。”

  他直直的跪在地上,白皙的下巴坚毅挺直,惹得皇帝哭笑不得:“行了行了,起来吧。”他眼睛扫过下方的长宁侯,状似无意道:“这几日是怎么了,哪哪都是狗,不知道的还当是你们跟狗犯了冲呢!”

  今晨面无表情地谢恩,躬身站着等着这此朝会结束。好在不止皇帝受不了这销.魂的味道,百官也受不住,原本有事的就长话短说,没事的就更加巴不得退朝。等到朝会散了之后,原本人员极好的今晨周身却是一片空荡,交好的官员隔得远远的冲他打招呼,转身跑得没影。

  今晨也不在意,他只微微偏头,对上了长宁侯冷沉的视线。

  二人对视片刻,明明无甚表情,却让周围的人感觉二人周身有火花在噼里啪啦地作响,忙不迭地跑路。

  二人的目光下一秒就转移到了别处,仿佛刚才的针锋相对只是错觉。

  ·

  御书房中,皇帝听着下人来报,笑得合不拢嘴。他拿起朱笔,在奏折上轻轻划了一笔,无奈摇头:“真是年轻气盛啊。”

  狗来狗去的,还是太年轻了啊。

  德公公站在一旁,往他杯中添了些茶水,大着胆子道:“陛下不就喜欢他们年轻的样子吗?”

  皇帝哈哈大笑,而后又叹道:“朕是老了,瞧着他们这幅样子,却是高兴得紧。”

  德公公嘴甜道:“陛下可别胡说,您还年轻着呢!”

  “就你会说话!”皇帝一时笑得更高兴。

  ……

  长宁侯和镇北将军之间的交锋随处可见,像是一开始的狗那件事只不过是再小不过的事,而随着时间的推进,他们之间的筹码也在不断升级。

  朝廷中人无不心惊胆战,可偏偏皇帝睁着眼装作看不见,任由他们胡闹,哪怕御史上奏参他们一本顶多也就是换来皇帝不痛不痒的教训。

  明眼人一看就知道,皇帝这怕是要让他们自己斗出了名堂来,过程他不管,他只要结果。

  朝中众人叫苦不迭,除却一些早早就站了队的,其他的躲他们二人跟躲瘟神似的,见着他们就脚步调转,飞快往反方向跑去。

  这些事谢令从不是不知道,只是现在她没空去管这些,她满腹心思都放在一大早就来公主府蹭吃蹭喝还连带着埋怨吐槽的赵双双身上。

  “你说他们两个人有病是不是?自己在那斗就算了,还把那么多人牵扯进来,害得我爹现在见着他们就跑,每日除了上朝,恨不得时时刻刻窝在家里。昨日不过是喝茶烫着了嘴,还一本正经的跟陛下告了假,说是受了重伤,要在家中休养半个月,搞得我现在干啥啥不顺,时时刻刻有人管着!”

  谢令从挑挑眉,赵双双丝毫没有察觉,还在说着:

  “……前些日子那桩贪污案明明可以轻轻松松解决,可长宁侯偏要横插一脚,把这件事无限放大,不知道拉了多少无辜的人进来,有些人不过收了几十两银子,就要被牵连的家破人亡……”

  赵双双喋喋不休地说着,谢令从脸上挂着淡淡的笑,扭头示意敛春给她,赵双双说话声音一顿,成功被堵上了嘴。

  她愤愤不平的喝了口茶,看着谢令从一副悠然自得的模样,无奈叹了口气:“好了好了,我不说了。”

  她顿了顿,又将话题转到了即将开始的春猎上面,从谢令从口中得到了许多还没发布出来的官方消息,这才算是心满意足,走之前还不忘回头叮嘱谢令从:“回头可得骑上你那一匹宝马,咱们好好赛上一场!”

  谢令从笑眯眯地点头,目送她离开,又想起她方才说的话,神情不由暗了暗。

  哪有什么连累不连累,萧琞和今晨二人之间的博弈,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现如今的情况,已经是尽可能最好的场面了。

  她叹了叹,拿起一块糕点尝了尝,又想起即将到来的春猎,看着阴云密布的天空,重重的呼出一口气。

  暴风雨,就要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  啦啦啦啦~

  第64章

  四月的天气不冷不热, 单就狩猎而言,绝对是一个好天气。

  谢令从早早地就起来收拾,最后一袭大红骑装, 显得整个人都干净利落, 较之平常的尊贵无双,更是多了一份英姿飒爽。

  虽说同赵双双约好了要去赛马, 但在前往猎场的路上, 还是要注意一下皇室公主的威仪,待在马车里。

  皇后身子素来不好,这种场合一向是不参加的。较之前年的贵妃和四妃伴驾的场面,今年的春猎, 随行的妃子就有些寒碜了,除了贵妃之外,就只有丞相之女一人伴驾——文妃早早就被剥了妃位, 淑妃因为四公主和亲之事一直在自己宫里带着,鲜少出门,那位魏家女更是与魏家如出一辙的低调,谢令从未出嫁之前就鲜少看到她的身影, 大多数时间都是在自己宫里看书, 谢令从对她的映象是少之又少。

  太子随行伴驾, 谢令从也要先进宫, 再随着皇帝的御驾,一起前往猎场。

  这是属于她的殊荣, 拒绝不得。

  本来打算是很好, 可谁成想刚一出门,就见两个门神一左一右地杵在那,弄得谢令从脚步一顿, 缓缓抬头,左边的今晨和右边的萧琞都是一副温柔的模样,笑意盈盈地看着她。

  今晨一副再正常不过的神情,把手递到她面前,笑道:“公主,走吧。”

  谢令从正要跟他离开,就近面前又是一只手伸了过来,抬眼望去,就见萧琞唇角含笑眼神温柔:“殿下——”

  谢令从深吸一口气,差点没控制住翻了个白眼。她一巴掌挥开两人的手,径自坐到马车上,掀开帘子冲着今晨唤道:“愣着作甚,你不用去父皇身边伺候着?到时候晚了父皇骂你可别怪本宫!”

  今晨冲她展颜一笑,看着马车渐渐走远,才收回视线。他目光如寒冰一般扫了萧琞一眼,转身就要离开,却忽觉手腕一紧,他脚步一顿,斜睨着阴沉着一张脸的萧琞,温润的嗓音带着谢令从从未体验过的冰冷:“尚书大人,有何贵干?”

  萧琞沉默片刻,忽地轻轻笑了起来,他看着今晨,语气悠闲散漫,哪里还有刚才的冰冷,只听他道:

  “本侯还想问将军有何贵干呢。”他容色温雅,声音也是从容不迫:“毕竟,今大人对本侯的夫人如此小意殷勤,着实让本侯,苦恼无比。”他眉梢微蹙,微微偏着头,笑得一派无辜。

  这话是在警告他,不管怎么说,现在大公主还是他的妻子,不管他做什么,都是有损德行。

  今晨一贯的从容,只温声道:“如此,那看来在下得加紧进度,赶紧求陛下赐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