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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3节(1 / 2)





  “我又赢了。”禅昔笑着说道,附身过来,搂起我就开始一阵深吻,而我早已经全身酥软,欲望让我闭上了清醒的双眼,心甘情愿地沦陷在他的胸怀里。

  禅昔吻了一阵,松开了我,我却本能地搂住了他的脖子,饥渴地主动吻住了他,嘭地一声,竹屋外传来了打雷的声音,雨声很大,风也很狂,竹屋内的窗帘被风吹得高高扬起,油灯也忽然熄灭了。

  我浑身滚烫,颤抖的双手攀附着禅昔的身子,在黑暗里贪婪地享受着一个女人内心深处渴望已经的狂乱和激情,可是当禅昔身下的高傲的“妖怪”进入我身子里的时候,疼痛刺激着我的神经,然而欲望只会让我越陷越深。

  竹屋外电闪雷鸣,狂风暴雨,竹屋内回荡着阵阵奢靡的嗔叫,竹榻上的棋盘和棋子被碰到了地板上,棋子撒了一地。简陋的竹榻承受不住一对疯癫的痴男怨女的翻滚和撞击,在黑暗里,在雨声和女人的叫声里缠绵出了节奏狂乱的恶魔协奏曲。

  清晨,睡得迷迷糊糊的,听见屋外的雨声还未停,经历了昨夜的那一番痴缠,我浑身倦怠,不愿起床,钻进了禅昔的怀里,继续安然睡着。恍惚中,感觉到有人在湿吻着我赤裸的身子,我闭着眼睛,继续贪婪地享受着,心里嗔叹:一夜的缠绵还累不垮你,清早也不让人好好睡一个懒觉,傻和尚啊,你那几十年的修行,都上哪儿去了……

  当我从痉挛中高声叫着睁开眼睛的时候,却发现我身上的男人模样变得异常地恐怖,半边脸是禅昔的,半边脸是没有脸皮的,只有血肉和白骨,而他的身子还是正常人的身子,我吓得大叫了起来,双手无力地推着他的胸口,像从他身下逃离。

  他看见我惊愕慌乱的反应,才发现自己的异样,忙放下我,背过身去,双手在自己的脸上摸了半天。

  我抓起竹榻上的被单,盖住自己的身子,坐了起来,看着他的背影惊慌地哭着问道:“你到底是谁?为什么要假扮成我夫君的模样?我夫君禅昔人在哪儿?”

  那个怪人转过身来紧张地看着我,我发现他的脸又恢复成正常的模样了,还是禅昔的样子,他对我说道:“我就是你夫君,不要怕……”

  “我夫君的脸不会变成刚才那个样子,你到底是谁?为什么要骗我?你是不是把我夫君杀了?”我不敢相信这个男人的话,哭着看着他问道,忽然觉得自己的身子好脏,再也没有颜面去面对任何人。

  “别这样,相信我,我真的是你的夫君,我是你的傻和尚!”那个男人激动地朝我扑来,猛地想抱住我,拼命地解释道。我迅速地躲开了,裹着被单摔到了地板上,在地上的角落里找到我的衣裙,慌张地从衣裙的口袋里摸出了我的金剪刀……

  “你别过来,你一定是杀了我的夫君,披上了他的人皮,你接近我的目的到底是什么?信!那封薛世人留给我的信是不是伪造的?”我从地上爬了起来,一手抓住胸前的被单,一手拿着金剪刀指着竹榻上神情慌乱的男子大声问道。

  “你别这样,我真的是你的夫君,那封信也是真的,自从我吞下半颗妖王魂珠后,我就变成了这个样子,每隔半个月,脸上的人皮就会腐烂,很快又会自己长出来,我也不知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把剪刀放下来,别伤着了自己。是我忘了告诉你,也忘了今天就是人皮换新的日子,不小心让你看见了,吓坏了你。”禅昔满眼无助和惶恐,看着我努力解释道。

  我茫然而绝望地蹲在了地上,无助地哭道:“你们所有的人都在骗我,我谁也不相信,我要离开这里,离开你,我要回裁缝铺。”

  禅昔穿了衣服,下床来走到我跟前,看着我问道:“你要怎样才肯相信我就是你的夫君?”

  “死人,死人不会撒谎,你变成死人,我就相信你!”我已经彻底被刺激得精神失常了,双手握着剪刀狠狠地刺进了眼前这个男人的心脏口。

  禅昔没有反抗,忍着痛看着我,他的脸霎时变得惨白,一手捂着胸口鲜血直流的伤口,一手给我擦眼泪,声音嘶哑地对我说道:“记不记得你我的前一世,你在山谷里采药,失足落进了山崖,是我用麻绳将你从悬崖上救上来的,后来我背弃了你,你女扮男装跟随我去参加科举,途中遇到女鬼纠缠,是你拿命换了我一命,你都还记得吗?”

  我听着傻和尚的话,握着剪刀的双手开始颤抖,身上一丝不挂,下雨天的风凉,吹得我打起了哆嗦,我已经被最近接连发生的怪事刺激得精神恍惚不清了。只是看着禅昔胸口的鲜血,看着他温柔的眼神,我才稍微清醒了一点,看着他害怕地哭着,心里是极度希望他就是我的夫君,希望他就是禅昔,可是又害怕他不是,害怕他是害死禅昔的恶人。

  第256章 :不痴狂不疯癫

  禅昔伸手将我手里沾着鲜血的剪刀拿了去,捡起地板上的被单,将被单围在了我身上,抱起浑身发抖的我,将我放在了竹榻上,自己在一边撕了棉布,给自己包扎着伤口。

  “我终于明白那个男人为何对你一直欲罢不能,你这个女人,痴狂起来,让男人甘愿去为你死,可是疯癫起来,又荒蛮不讲理,让男人爱到骨髓里,又恨到心头上……还好你没什么力气了,这一剪刀,扎得不深。”禅昔一边包扎着伤口,一边轻声叹道。

  我想起了离我而去的薛世人,想起了他与鸿绕肩并肩站在我眼前的画面,忽然起身,疯了一样从禅昔背后紧紧地抱住了他,哭着重复道:“别离开我,别骗我,别伤害我,别离开我,别骗我,别……”

  禅昔把伤口包扎好后,转身凝望着我的脸,一边给我擦着眼泪,一边轻声说道:“别傻了,我永远都不会离开你,不会骗你,更不会伤害你,你是我一生一世的妻子。”

  可是我的内心还是无法平静,尽管禅昔一直在努力安抚我,给我换了身干净的衣服,把脏了的被单、床单和衣服全部收了起来,放在了竹屋的大盆里面,等待雨停后拿到溪边去洗,我睡在干净整洁的竹榻上,精神却一直很难放松下来,脑海里全是薛世人曾经伤害我的画面,还有与傻和尚痴缠在一起的画面,内心的伤痛越来越深,眼泪无法止住,嘴里不停地重复着:别离开我,别骗我,别伤害我……

  接连几日,我都是神志不清,精神恍惚不定,喜欢独自蜷缩在角落里喃喃自语,一会儿哭,一会儿笑,禅昔担心我,从山中的村子里请来了老大夫,大夫给我把了把脉,说我受刺激了,多半是疯掉了,我听着大夫和禅昔的对话,忽然发怒了,把大夫的医药箱扔到了竹屋外,指着他骂道:“你胡说,我没疯!你这个骗子!休想骗我!”

  禅昔忙道歉,走到竹屋外捡起了大夫的医药箱,赔礼道歉完,还给了大夫双倍的看病的钱,大夫走后,禅昔把蜷缩在屋角的我拉了起来,心痛地抱着我哭了起来,在我耳边难过地说道:“就算你疯了,你也还是我的妻子,你如果听得明白我的话,就快点好起来,等你好了,等下山的路通了,我就带你回裁缝铺。”

  接下来的日子,我越过越糊涂,白天黑夜也颠倒不清了,也不清楚自己在竹屋里被禅昔关了多少个日子了,偶尔清醒的时候,我想跑出去,却发现门窗都被锁了起来,等到禅昔从山里面买粮食回来,打开门,我又陷入了混乱里,又不清不楚了。

  天气越来越闷热,好像夏天就这么来了,我也记不清自己在山间楠竹林的小竹屋里待了多少个日夜了……

  一天清晨,我发现竹屋门口停了一辆马车,禅昔把收拾好的行李连通我,一齐放进了马车里,他雇了车夫驾车,怕我半途发疯从车里跳出去,特地把我的手绑在了他手上。

  清醒的时候,禅昔告诉我说:“楚烨要放暑假了,山路也通了,我带你回裁缝铺,带你进城看最好的大夫,把你的病治好。”

  “嗯,回裁缝铺,做新衣裳,看楚烨上大学。”我点着头看着禅昔说道,可是没过多久,我又疯癫了,不清楚自己到底做了些什么,说了些什么了。

  初夏的清晨,我从槐花香里醒来,发现自己躺在了裁缝铺里我自己的床上,我发现自己身上穿着一件洁白宽松的睡裙,我走到窗户前,想打开窗户,发现窗户全被钉子钉死了,我走到房门口,想打开房门,却发现门被锁住了。

  “开门!开门!禅昔!我要出去!”我一边敲着房门,一边大声喊道,没多久,我听到了门外的脚步声,门被打开了,禅昔出现在了门口,我凝望着他的脸,发现他瘦了好多,整个人看上去都很疲倦。

  我想要出房门,却被禅昔拦住了,他双臂紧紧抱着我,声音嘶哑地对我说道:“别再乱跑了,你有身孕了,已经四个多月了,求求你快点好起来吧,你再不好起来,我就要疯了。”

  我摸了摸自己的小腹,发现小腹的确微微凸起了,四个多月了?师父以前告诉我,我的孩子在我肚子里活不过一百天的!怎么这个孩子却活了下来了?

  “傻和尚,我们有孩子了?我有孩子了?”我看着禅昔认真地问道。

  “是的,我们的孩子,本来回来后我打算带你去医院治病的,可是医生检查到你有身孕了,不能随便吃药,我又把你从医院带回来,每天都在家里守着你,怕你出事,楚烨再过半个月就放暑假了,你快好起来吧,不然那孩子看见你这个样子,该多伤心。”禅昔抱着我,难过地说道。

  “我病了?我得的什么病?”我看着禅昔温柔的眼神,轻声问道。

  “精神病,医生说是间接性狂躁症加精神分裂症。”禅昔心疼地看着我答道。

  我回忆着过去一段时间的岁月,可脑海里全是一些乱七八糟的记忆碎片,唯一记得深刻的是,我与禅昔在雨夜里的竹屋内缠绵的画面。

  “禅昔,你陪我出去走走好吗?”我看着禅昔轻声问道。

  “好,我带你去走走,你先穿件披肩,虽然已经是初夏了,但是早晨风凉,你有孕在身,小心别着凉。”禅昔拉着我的手,来到房间里面,在衣柜里拿出了一件披肩,轻轻地披在了我身上,又拉着我的手走下楼,像是在牵着一个几岁的孩子。

  走到大街上,禅昔也仍旧一直牵着我的手,丝毫也不敢松开,我看着对门的棺材铺,发现棺材铺关门了,招牌都被拆掉了,我指着棺材铺对禅昔问道:“棺材铺呢?怎么关门了?”

  “你前段时间病得厉害,常常趁我不注意的时候,偷跑到棺材铺里捣乱,一次还动了胎气,棺材铺的师傅怕害了你,带着徒弟搬走了。”禅昔拉着我的手,轻描淡写地说道。

  “我捣乱?我怎么捣乱的?”我好奇地问道。

  “你跑进棺材铺,把棺材铺里面的棺材盖一个一个全部掀翻到地上,力气还大着,几个人拉都拉不住,大家怕用蛮力拦你,伤了你肚子里的孩子,可是你哪知道替肚子里的孩子着想啊,歇斯底里地掀棺材盖,说是要找虞儿找小莲,要救燕儿……棺材铺的师父实在怕了你了,只好搬走了。”禅昔看着我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