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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4节(1 / 2)





  蒹葭乃宫中医女,年前便被调到了这太熹宫中伺候九公主。因着这层关系,连父兄也前途倍增。

  这宫内只要是九公主的差事就是好差事,可若是做不好却也是要掉脑袋的。

  蒹葭见那小公主微微点头, 面上不由带了些笑意。

  九公主虽不语, 性情却比宫中诸多贵人要温和许多。

  窗外雨打珠帘, 那枝头桃香混着泥土鲜气倒也好闻。

  吴裙弯了弯唇角, 轻蹙的眉头微微舒展。

  那双月牙儿似的眼睛似蕴了朝露,让人也不禁要跟着笑一笑。

  蒹葭指尖微顿,便从窗外见嬷嬷步履匆匆地自正殿内走了进来。

  殿内静静地, 沉香袅袅散开,却是无一人说话。

  那嬷嬷跪在珠帘幔帐之后,待小公主起身梳洗后才道:

  “那位……”

  她语气有些犹豫,见吴裙并未不虞才接着道:

  “那位突厥武尊求见公主。”

  沉香已燃尽, 蒹葭发髻也已绾好了。

  粉色的桃带儿更衬地美人面如雪脂,那长长睫羽若小扇般在琼珠之落下一层阴影。

  吴裙支着手并未说话,只是目光遥遥地望着窗外。

  那神色很动人,显得既柔软又忧愁。

  嬷嬷已有些后悔自己问了这话, 为公主凭添了几分烦恼。

  “不若让嬷嬷去辞了那突厥人?”

  蒹葭见小公主眉头微蹙, 不由低声道。

  却见吴裙轻轻摇了摇头。

  枝头春雨闹闹, 惊鹊儿也回了巢,那粉衣公主面上终于露出一丝笑靥来。

  毕玄在门外等了很久。

  他牵着高头大马在积石玉阶前站着。

  那红棕宝马如来时一般威赫,此刻见了那粉雕玉琢的小公主竟耐不住蹭了上去。

  她生的娇软,被那马儿低头蹭的细颈痒痒的,只得伸手抱住了它。

  毕玄微微挑眉:“阿勒巴倒与公主亲近。”

  他语气随意不似昨夜迫人,吴裙微微回过头去,便见那俊眉邪目青年武士倚靠在树干上看着她,精瘦的躯体像是草原上最危险的豹子。

  小公主眨了眨眼,却是笑了。

  “它叫阿勒巴?”

  她伸出手指来在马背上写道。

  马儿鼻孔里喷了口气,亲昵地蹭了蹭那粉色的桃髻儿。

  毕玄眼中也带了丝笑意:“阿勒巴在草原是勇者之意,这匹马已陪我出生入死多年。”

  他伸手轻轻拍了拍乱蹭的马头,语气难得温柔。

  吴裙侧眸看着他,似星鹿一般干净柔软:

  “你也是个勇者。”

  她这次并未写马背上,而是摊开那人手心,一字一句写道。

  毕玄常年练武,掌心俱是厚茧。指尖摩擦间微微有些痒意。

  那雪白的手指似已被古铜色的大手完全裹住,在晨光下显得暧昧难言。

  她写完便迅速缩回手来,眼含笑意的看着他。

  毕玄眸光微暗,却是笑道:

  “我以为公主会讨厌毕某。”

  他说的是昨夜之事。

  吴裙指尖微顿,轻轻摇了摇头:

  “我不能说话。”

  她伸手又写道。

  掌心细嫩的触感带着涩涩凉意。

  她说的是不能,却是与昨夜宴上回答不一样。

  那双柔软的眼睛微微敛下,似有些忧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