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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6节(2 / 2)


  言欢轻轻的颤了一下自己的睫毛,也是抖落了一些属于过去的灰尘,于她的眼睑之处,开始了一点一点的复又明白。

  怕吗,怕吗?

  怎么可能不怕,怎么能不怕?

  可是比起当初被丢到海江时,那种濒临死亡的恐惧,在小山村时,她身无一物,就连粮食也被偷走的无助,现在这些,已经不能让她感觉害怕了。

  怕,是的,怕。

  她突然握紧了陆逸的手,果然的,发现了他手心里面,握出来的那一手的汗水,其实他才是最怕的对不对?

  “对不起……”

  突然的,她喃喃出声,也不知道疼了自己,还是心疼别人。

  “没关系,活着就好,”陆逸轻轻抚着她的发丝,真的一点也没有嫌弃过她,他说了,哪怕是她产了,傻了,疯了,哪怕是植物人都没有关系,只要她还活着。

  而言欢活着的消息,陆逸没有告诉给任何人,甚至就连雷清仪都是没有告诉,知道的,就只有他自己,还有何易彬,以及乔这几个人。

  而言欢的治疗是在国外进行的,是一家私人医院,医疗设计十分的高级,当然,服务与隐私性也是好。

  陆逸请了很长一段时间的假,所有的工作都是推后,专门过来这里陪着言欢,陪她走过这一段,她最是难熬的时间。

  她并没有准备什么,待是检查了之后,直接就可以进行了一期的手术,虽然说她现在很瘦,还是十分瘦的那一种,但是,身体的各项指标到还都是正常,而腿上的正骨手术也是做过了,而比起脸,似乎腿真的轻的太多了,其实她已经发现了,在回到海市的时候,随时时间一天一天的过去,她的腿已经没有从前那样跛了,医生也是说过,她的腿,只要骨头长好了,走路最起码没有大的问题。

  言欢的靠在病床上面,她睁开的眼睛,一直都是平静的,无风无雨,也是无悲无喜。

  陆逸将手放在她的额头上面,没事的,睡一觉就好了。

  言欢再是握紧自己的放在身前的双手,面后轻轻的点了一下头,其实,她并没有怕什么,这一年来,她冷受过了,疼也是受过了,真的,没有什么了。

  她被推进了手术室里面,虽然乔不断的说着笑话安慰着她,让她放轻松,只是言欢听着他那些所谓的笑话,却是笑不出来,她真的一点也是笑不出来。

  第1053章 可怕的疼

  渐渐的,她盯着头上那一盏无影灯,视线也是跟着模糊了起来,似乎乔还在对着她说着什么,可是她却已经说听不到了。

  直到她再是睁开双眼,几乎半张脸都是麻木着的,不对,就连她的嘴也是跟着麻着的,都是没有知觉,而她一度的认为,其实她已经都是没有嘴巴了。

  “醒了?”陆逸正坐在她的身边,看样子一直都是没有离开过,他的头发有些油腻,胡子也是没有刮,整个人看起来,不是那么干净。

  而他向来都是干净的,也会将自己收拾的一尘不染,这一次却是邋遢的就像是一个大叔,言欢想要说些什么的,可是她却是连自己的嘴都是无法睁开,迷迷糊糊中,又是睡着了,不过,却是知道,他还在,所以,她可以放心的睡,她也可以坦然着眼前的黑暗,因为她知道,他在,因为她也知道,她会醒。

  第二天,她醒来的时候,麻药已经过去了,很疼,确实是很疼,比她想象中的都要疼,乔说,国为她的伤口正好就是在人脸部的一条神经上面,所以才会如此的疼。

  言欢经历了很多种疼,甚至就连刀子捅进后背,放干她的血时疼痛她都是经历过,可是却是没有像是这次一样,那种疼,几乎都是无休无止的,随着她的清醒,越发的疼痛,她每天所忍受的都是这样子的疼痛最后就连止痛针也都是没有用处。

  而她现在才是知道,当初乔说过很疼的那句话,绝对的没有吓人的意思,当然也没有夸大其词,因为真的很疼,还是那种几乎都是无法忍受的疼。

  她越疼,陆逸就是越是跟着狼狈,本来还是一个中年的帅大叔,全身上都是透着一股子苍桑味,想来也是很多女人都喜欢的那一款,因为会很有味道,

  可是渐渐的真的有了味道,现在不是沧桑,而是破落了,就像是哪里来的难民一样,也是几天的没有洗澡,还没有洗过脸,头发也都是可以看的出来的油腻,胡乱的贴在了脸上,她还从来都没有见过陆逸这么脏的,哪怕是在安市的泥石流中,他也没有如此的破落。

  而言欢还是疼,她已经疼了有五天的时间了,几乎都是睡不着,睡着了会被疼醒,疼着疼着,又会疼的睡着,乔对此一点办法也没有,因为伤口离神经很近,她只要一个呼吸,都会出现这种疼痛,而她不可能不呼吸吧,所以,这样的疼,难免。再是给她加剂量的止痛针,最后还是将她给疼醒。

  直到第六天时,这种疼痛才是缓了下来。

  第七天时,她可以好好地睡一觉了

  直到第十天时,她终于是可以吃些东西,而且也几乎都感觉不那种痛了,她以为这就是结束,其实才是开始,第十天时,她再是被推进了手术室,而她一直都是抓紧了身下的床单,松开手时,床单几乎都是被她抓的皱在了一起,她的手心里面也满是冷汗,就连身上的衣服也都是湿透了。

  没有一个人会不怕疼,尤其是那样经历过的,再是也不想经二次再去经历的疼痛

  人,其实都是怕疼的。

  第二次就是植皮,言欢的视线固定在了某一处,而乔却是不知道她在看什么。

  乔的眼睛不时的盯着她,言欢知道,他可能是在笑,虽然说,她看不到,但是,她自己却是带了半年多的口罩,可以从他的眼睛看出来,而她真的感觉,现在的乔的笑,就像是恶魔的微笑一样,而他就像是刽子手一样,就这样在她的脸上生生的划过了一刀。

  这样的事情,一般人做不出来,可是乔不是一般人,他是二般人。

  迷迷糊糊的,她又是那种感觉,似乎天地都是在旋转,而后恶魔露出了狰狞的笑。

  直到她再是睁开双眼,不但脸上疼,就连背部也是疼,这一次的麻药过去的很快,她疼的不想动,也不想呼吸,因为每一次的吸呼,带来的都将是那种几乎无法忍受的疼痛。

  是不是麻药还没有完,她问着一边的护士。

  “应该是过去了,”护士算了算,“一个多小时之前过去的。”

  “好像没有上次疼,”言欢的轻轻的吐出了一口气,她还以为麻药的劲没有过,所以,只是感觉到了一些刺痛感,只要她不动,就不会疼的出一身的冷汗。

  “放心吧,”乔又是走了过来,他帮着言欢调了一下点滴的速度,“第一次手术是因为离神经近,这一次只是做修复工作,自然是不疼的。”

  言欢一听这话总算是松了一口气,不是呼吸的疼痛,就好。

  她再是闭上眼睛,可以清楚的感觉到来自于身体上面的疼痛,可是却是可以睡着了,而且睡着了之后,就没有再是被疼醒。

  这样的疼,她可以忍受。

  这样的痛,她也可以承受。

  可是,就算是那种呼吸间的疼痛,她仍然是走了过来。

  身体是她自己,疼也是她自己,无人可以替她承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