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喔，看来是我多虑了，二位倒是心宽得很，既然如此……不如将面上的面具取下来，反正也无惧无畏啊！”韩君霖嘴角挂着一丝恶劣的笑意。

  “端王殿下，用这个来打趣我们，也不觉得脸红吗？说起来，我们惧怕的那个人，也是您的血亲之人。而我们之所以会被卷入这些事情，不过是你们这些上位者神仙打架，我们小鬼遭殃罢了。”秦小文被韩君霖的恶劣逼出了火气，一句话给呛了回去。

  韩君霖脸皮僵了僵，一时之间被噎得说不出话来，在一旁的计言看不下去了，往前一步：“大胆，竟然敢对端王殿下无理。”

  秦小文瞥了计言一眼：“不敢，我们胆小得很，不然端王殿下也不可能三番两次用揭露我们身份来吓唬我们。至于无理嘛……刚才殿下不是说，在商言商，今日我们平起平坐吗？”

  秦小文说着还挑了挑眉，对上韩君霖的眼神，一点也不避讳，当真是不知死字怎么写的模样。

  “呵呵……夫人真是快人快语，行，在商言商，今日我们不谈往事，只说这书馆的买卖。”韩君霖终于没有再试探，将话题转了回来。

  秦小文见这小王爷收敛了气势，倒是也未曾再说什么，看了看一边的莫翌，示意他说话，因为她怕自己一开口就和这位小王爷呛起来。

  “今日我夫妇二人来，正是想和万卷书斋的万掌柜谈一笔买卖，没想到，这万卷书斋竟然是王爷的产业。如此，倒也是缘分，为了结一个善缘，这样吧，我们的供货报价，在这个的基础上，再便宜一成，就当是向王爷赔罪了。”莫翌说着从袖子里摸出了一张单子，那单子上是墨香居现有书籍的价格清单，这价格不是零售价，而是批发价。

  韩君霖今日，虽然是打着谈买卖的名义来的，但也不是完全未曾上心，先前也听了齐管事所言，草草翻了账册，他记性好，也算是做过功课的。所以，如今只是一扫这报价单，倒是真有些吃惊，这价格比他们如今的成本价格，低了差不多近三分之一。

  韩君霖做了这么久的买卖，虽然这书馆的买卖未曾多管，也不是什么都不知晓，除了这纸墨的消耗，这书最主要的成本就是人工费。

  联合齐管事所言，不知墨香居的书本来源，好似能够源源不断一般，他心中有了一个猜测：“不知墨香居这么便宜的书是从何处而来？莫非那城外的小作坊里面别有玄机？这书竟然不用人抄写，就能够批量生产？”

  “端王殿下又何必如此咄咄逼人？这买卖，讲究的是互惠互利，墨香居的秘密，总有一日会走漏风声。端王殿下只要判断，这买卖能不能做就好。我们墨香居承诺，在京城只给万卷书斋供货，至于万卷书斋将货源给谁，我们一概不管。不过，京城之外，就例外了。”莫翌还记得和秦小文的约定，要将墨香居这三个店铺开满大江南北，助她成为宣国首富。

  “哈哈，说得是，这倒是互惠互利的好处，墨香居没有根基，这般在京城招摇，被人惦记是迟早的事情。如今有了本王与你们做靠山，日后，敢打你们注意的人，也不多了。我怎么感觉，我有些亏啊？”韩君霖转动了一下桌上的杯子，将那印记转到了自己面前，盯着看了看，才望向对面的二人。

  秦小文刚翻了一个白眼就被韩君霖看见了，她飞快的将目光转向一边，在心中腹诽道：说得好像谁想攀龙附凤一般，我们可没料到这万卷书斋背后是你这桩大佛，否则的话，一定有多远躲多远。

  “所以，才给了殿下又低一成的报价，而且给了殿下在京城独一无二的货源，万卷书斋有了货源，那就拿捏住了京城其他书斋的命脉，殿下觉得意下如何？”虽然没料到今日来的是韩君霖，但莫翌应对还是很从容，谈买卖有理有据，不疾不徐，不卑不亢。

  “成，谁叫咋们有缘呢，计言，交代下去，让齐管事亲自负责此事。不过这价格嘛，也不用你们格外再让，搞得好似本王压榨你们一样，就按这价格来吧。”韩君霖扬了扬手中的那一张报价单。

  莫翌起身朝着韩君霖行礼：“多谢王爷！此事已了，若是无其他事情，草民二人就先行离开了。”

  这急匆匆的告辞，真的好似一刻也不想在这里多呆一般。

  韩君霖有些气闷：“怎么，难得本王请客，你们就连陪本王喝口茶也不甘不愿？活似本王欺负了你们一般？”这语气带着明显的不快。

  “王爷哪里欺负我们了？是我们这些市井小民不识礼数，生怕得罪了端王殿下，落得和有些人家一样的下场罢了。”秦小文不怕死的暗讽。

  韩君霖看着秦小文目光之中的挑衅，愣了愣，这往日那些人，只要见到他生气，无不刻意讨好，只有这个女子，好似不知道天高地厚，总是挑战他的威信。

  莫翌看到了韩君霖望向秦小文的目光，不动声色的往秦小文面前迈了一步，将秦小文给挡在了后面，对着韩君霖施礼问道：“不知王爷，还有什么吩咐？”

  韩君霖虽然被噎得有些气闷，可却还是忍住了，看了莫翌一眼：“也没什么，就是想问问，你们这三个店铺，明明不同，可为何，这印记却一模一样？可是有着什么特殊含义？”说了这么久，这才是韩君霖今日来的主要正题。

  他这话，让秦小文和莫翌两人，心头都大震，今日木老才来说了，这玉佩可能和皇家有关系，这位端王殿下就专门问上了门，莫非，他认出了这玉佩？秦小文有些激动的暗自握住了莫翌的手臂。而她这下意识的动作，被计言和韩君霖都看得清清楚楚。

  秦小文在心中觉得，这是一个探查的好机会，毕竟，这样查得不清不楚的，半路放弃，可能日后想起来，心中都是遗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