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她不急，什么琴瑟和鸣，感情笃定都比不过时间。如今，这个府中，还少不了她，那个王妃也是个聪明人。

  次日一早，秦小文和韩景翼就进宫拜见，原本是要去皇上面前谢恩的，只是皇上身体不适，就直接去了皇后宫中。

  韩景翼带着秦小文拜见以后，皇后感叹了一下韩景翼身世的坎坷，又问他们如今有没有遇到什么问题。整个过程都很融洽，宾主尽欢。

  秦小文看了看这位先前只是在传说中的皇后，她好似信佛，空气中飘着的是檀香的味道，手中还有一串佛珠，她一直转动着。

  皇后原本是后宫之主，可是她却没有皇子。如今皇帝病重，皇后都未曾去皇帝面前侍疾，这说明了什么？

  当初，莫家的事情，是贵妃主导的，想要搬倒皇后和淑妃。

  如今，太子和皇贵妃下台了，这皇后和淑妃又将是什么关系？

  “皇后娘娘，淑妃娘娘宫中的素月姑娘来传话，请冀王爷和王妃去她宫中用午膳。”一个宫女从外面进来，禀告道。

  皇后一笑：“原本想要多留你们一会儿说说话，没想到，抢人的就来了。罢了，罢了，淑妃昨日就在这边等了你们大半日。今日我若是再留你们，她怕是就要亲自过来抢人了，你们去吧。冀王妃是个活泼的性子，我喜欢，过些日子，再请你进来陪本宫说话。”

  “皇后娘娘不嫌弃臣妇聒噪就行。”秦小文笑着回道，其实心中已经叫苦连天，这陪人说话也是个技术活。韩景翼不喜欢多言 她若是不开口，就要冷场，可是她和皇后又不熟悉。也不知道皇后喜欢什么 所以就只能讲一些逗趣的小故事，这才混了大半日。

  “行了，今日就不留你们了，去吧！”皇后娘娘发了话，秦小文和韩景翼起身出去了。

  院中有一宫装女子正候着，见到两人出来就笑着迎了上来道：“见过冀王，冀王妃！”

  “免礼。”韩景翼抬了抬手，让她起身。

  “奴婢是淑妃娘娘宫中的素月，淑妃娘娘让奴婢来请二位一同用午膳。”素月脸上带着笑容道。

  “那就劳烦素月姑娘带路了！”秦小文笑着道。

  这宫中没有太后，皇后已经去后宫之主，淑妃仅次于皇后，而翌王又是如今皇上最看重的王爷。如今皇上病重都命他兼国，看来日后，很可能成为太子，成为下一任储君。所以，相较而言，淑妃比皇后还不能得罪。

  秦小文一边想着这些错综复杂的关系，一边跟着素月前行，看着素月的侧脸，却觉得有些眼熟。

  “我看着素月姑娘倒是有些面善，只是不记得在哪儿见过。”秦小文确实想不起在哪儿见过这女子，为何会觉得熟悉？她可没进宫过！

  素月微微一笑：“王妃怕是没有见过奴婢，而是见过奴婢的妹妹素云。素云昨日被皇上下旨赏赐给了冀王府，所以今日我才和淑妃娘娘讨了这个差事，想和王妃打听一下，妹妹做得可好？若是有不对的，王妃尽管教训，打骂都是使得的，那丫头就是太跳脱了一些。”

  素月话中的意思都是好的，可是却让秦小文心中有些紧张起来：“这么巧？难道素云也是淑妃娘娘宫中的人吗？”

  “不是，我们虽然是姐妹，但却不是同一批入宫的，妹妹入宫的晚一些，以前主要是在尚衣局做事。她虽然跳脱，不过一手绣活却还不错！”素月说得倒是大大方方的，秦小文却是在想，就一个素云，就有着这样复杂的背景，那其他人呢？

  “素月姑娘放心，如今素云正在我的院中伺做一等丫鬟。我性子比较活泼，不喜欢太死板的人，她倒是正合了我的心意，就让她做了近身伺候的活儿。没想到这么巧，竟然就是素月姑娘的妹妹。”话虽然这么说，秦小文却是在心中翻白眼，难怪喻秋姑姑唯独把她和那个叫丽珠的丫鬟推选了上来，想必这些人在宫中都是有主的。

  如今到了冀王府，这些人日后还可以成为这宫中之人的眼线，到时候，自己府中不管发生点什么，都会被宫中的这些人知晓。

  这宫中的人，她是不是可以退货啊？要不换货也可以，都折算成现银成不？

  秦小文一边在心中哀嚎，一边还要在自己脸上表现出若无其事的模样。

  “没想到，素云那丫头竟然有这样的福气，王妃您一看就是个和气的性子，不过您也别太放任了她，免得她都不知自己的身份了。”素月一副很开心的样子，又端着长姐的架子。

  “不会，素云是个好姑娘，素月姑娘不要担心。只是，和她一起的丽珠姑娘看着和她关系挺好，莫非她们以前是在一处做事吗？”当时喻秋就推荐了这两人，不知晓这丽珠又是何方神圣。

  “丽珠吗？她倒不是和素云一起的，她比我晚来一年，以前是在宫中林贵人处伺候，只是前些日子，林贵人突然……所以她就被退回了内务府，所以才被内务府安排到了冀王府上。”素月虽然没有说完，秦小文还是明白她是什么意思，这个丽珠以前的主子怕是去世了。只是，素月原本可以不告诉她这些事情的，她只用说，不知晓或者丽珠就是在内务府，还未曾分配的宫女。

  她这样一说，新的主子，定然会忌讳丽珠的出身，毕竟有着那样的过往，实在是有些晦气的。

  但秦小文却觉得，丽珠这样的人，至少要干净一些，不像素云，这种牵扯，让她有些忌惮。只是，如今人家都挑明说了，秦小文却不好再将人给换了，到时候就定然会得罪淑妃这边。秦小文可不相信，这素云真的，只是一个赏服局的小宫女，不相信她进了冀王府是偶然。

  韩景翼走在二人身后，他听不见素月在说什么，可却能够听见秦小文在说什么。伸手拉住了秦小文的手，给了她一个安抚的眼神，示意她不用担心。秦小文虽然觉得这里面猫腻太多，但却也不是真的就有多怕，既然知道了，说不定还能为她所用。

  “王爷/王妃到了，里面请。”素月带着二人走了很多回廊和甬道，最后来到一扇打开的朱漆大门前。

  两人进了宫，素月进去禀告了，很快就请两人进去了，一个爽朗的声音笑着道：“盼星星盼月亮，终于是把你们两人给盼来了，快让我看看。”

  淑妃竟然亲自起身来迎了两人，还拉着秦小文的手，一副亲昵的模样，热情得让秦小文都有些招架不住了，他们还是陌生人啊。

  今天是2020年最后一天，辞旧迎新，祝小可爱们新的一年，所愿皆成真，多喜乐，长安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