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抬起她被紧紧拽住的那只手，道：“我放不开你，我也不会放开你！”

季云欢用力地挣扎：“你把我留在你身边，是想做什么？孩子都替你生了，就算你要为苏莫凉报仇，报十次也都够了，你还想让我怎么样？”

想起以前，他和她吵架的时候，他还在这里为她放过河灯。

那时候，她误会他跟夏朵有牵扯，很恨他，不想原谅他，但那时候，却不是这样的感觉。

越是这样注视着他，她越清楚，自己这辈子，都不会再原谅他。也知道自己跟他再也没有可能。

齐城握紧她的手，眼中浮出无奈，从她的眼中，他也明白，她再也不会原谅他了。

“跟苏莫凉没关系，只是因为我爱你，所以，我不会放开你。”

“我说过，你的爱，只会让我觉得恶心。就算你把我留在你身边，我也不会再对你有一点的感情，我会恨你，一辈子。”季云欢看着他，“过去的事情，已经发生了，你改变不了。”

“因为我改变不了，所以，我才只能在这里后悔。如果我能够改变，我不会让你我像现在这样痛苦。”

“放我走！”季云欢的声音软了下来，“如果……你真的爱我，请你放开我，好吗？就算害死我爸妈，不是你的本意，但那件事情跟你也脱不了关系，你口口声声说你爱眼前这个女人，却要让她和害死自己父母的人过一辈子，你不觉得很残忍？若是真的爱我，你怎么忍心？”

她说着，眼中慢慢地多了强忍的泪意。

齐城看着她，愧疚填满他心脏的所有角落。

他凝视着季云欢，“云欢，对不起，我是真的知道自己错了。你曾经失去的一切，我都会努力为你补回来，你自己想，离开我，你能做什么？”

“就算离开你，我什么都没有，我也不要留在你身边。我怕我每天都会做恶梦，我怕我再也睡不了一个好觉。如果换个立场，你能把这一切装作都没有发生过？如果你能做到，当初你也不会因为苏莫凉而那么恨我。”

有时候，她真的觉得很荒唐，明明她什么都没做，却偏偏成了所有人憎恨的对象。

她甚至都不知道这一切，就因为那莫名的恨意失去了所有的一切。

“这些，都会过去。”

“不会过去了，齐城，这一切都不会过去。我记得你跟我说过，我的家人对我来说，意味着什么。你要是明白这些，就知道我再也不可能会原谅你。”

“那就恨我吧！”面对她的苦苦哀求，他几乎要心软，但是他做不到，“只要你留在我身边，就算你恨我，再也不理我，也没有关系。”

“那样有什么意义？”她觉得不解。

“没有意义。”

“你说的爱，根本就是谎言。你一点都不爱我，所以才会对我这么残忍！”季云欢苦笑了起来，“如果你爱我，你就会放手。”

他怎会看不出来她只是在用这样的方式逼自己放开她，可是，他不会上当，齐城道：“就当是那样吧，我对不起你。”

“你真的不放我走？”

“不放。”他坚定地道。

“你以为你不放手，我就走不了吗？”

“只要我们没离婚，你永远是我的妻子，只要我不同意，我们永远不可能离婚。”以齐家的权势，就算她去起诉离婚，也不会有任何人受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