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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4节(2 / 2)


  梁山伯的脚步突然一顿,而后踌躇着又退后了一步。

  “……因为你我皆是士族,而且在会稽学馆众生的印象里,我们一直同居一室。而我们无论在身份地位还是年纪上都相配,如果你是女人的身份泄露出去,为了维护你的闺誉,无论是你的家族,我的家族,还是外界的压力,所有人都会让我们凑成一对。”

  梁山伯身子一震,不可思议地看向舱门。

  马文才这是拒绝祝英台了?

  他为什么要拒绝祝英台?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世上还能再找到比她心胸更豁达、才德更出色的女人吗?

  那退后的步子,终于变成坚定地往前走了两步。

  这样的举动让梁山伯几乎已经贴着舱门,能将里面的声音听的更清楚。

  他听见马文才的声音稳定而沉着,像是宣判而不是商量着。

  “……所以,若你不想嫁我,不想和我两厢厌弃,就一定要隐瞒好自己的性别。”

  如果是拒绝了,连一丝脸面都不给。

  梁山伯面色复杂地看着那道舱门,捏了捏拳,终于头也不回的离去。

  小剧场:

  马文才:(舒坦)终于可以痛痛快快骂她没脑子了,好生畅快,哈哈哈哈!小爷知道自己很受欢迎,但是小爷现在不喜欢你,是我拒绝了你,不是你拒绝了我,明白吗?啊哈哈哈哈!

  祝英台:(痛哭流涕)呜呜呜谢谢你,请你务必要收下我(做小弟)呜呜呜呜……

  马文才:(傲娇)当我马文才的弟弟妹妹也没那么容易,我再想想。这样,为了不把我们自己都埋了,你不准喜欢我,不准故意暴露自己的身份,明白吗?

  祝英台:狠狠地点头。

  马文才:(更痛快了)啊哈哈哈我本来就想来这么报仇的啊!我本来就是要她哭着求我收下她但是我就不干的啊!终于实现了啊哈哈哈哈!

  梁山伯:(震惊)他居然不要祝英台!

  前世祝英台:(捂脸)看不下去了,老娘这是自虐吗?

  第98章 陈年旧案

  马文才的噩梦似乎没有改变什么,除了他难得睡了懒觉到午饭时间才起床,以及和他同样缺席到中午的祝英台。

  傅岐是个不记仇的性子,丢了脸虽然当时气恼,但梁山伯哄过之后回去补个觉起来,他自己都忘了当时在气什么。

  徐之敬对于庶人非常不客气,但对于同样士族出身的“同伴”却是很上心的,知道马文才一直容易做噩梦后,立刻写下了好几张方子在私底下斟酌,想着用哪一个方子最合适,等下船以后找方抓药,为马文才调理。

  众人之中,只有梁山伯算是最为清醒,按着每日约定的时间去和子云先生学棋。

  梁山伯说是“学棋”,其实受益良多。这位子云先生也是寒门出身,和梁山伯看待事物的观点很像,但因为他已经走得很远了,所以许多梁山伯如今无法想明白的问题,对于过来的人的子云先生来说,却很容易就为他指点迷津。

  再加上两人的棋术实在差的太多,梁山伯虽在被子云先生完虐,可随着一天天过去,从动辄满头大汗到现在勉强能跟上他落子的速度想到后面十几手,他也感觉到自己的大局观在一点点开阔。

  如果说之前的他只能着眼于“术”的角度,恨不得将自己每一个棋子的作用都利用到极致,牺牲很容易的话,那到了“势”的局面,因为看到牺牲一个棋子也许对整个大局观的作用没有那么大,牺牲倒变得没那么容易,反倒转向堂堂正正一步一步的布局上去。

  梁山伯依旧在苦思冥想,好整以暇的陈庆之却还有余力随口问着他问题:“早上马文才噩梦,后来怎么样了?”

  梁山伯执黑的手一顿,落完子后,像是掩饰什么似的飞快回答:“早上徐公子来看过了,就是被魇着了。主要是做噩梦时伴有抽搐,徐公子说他这段时间在船上没怎么活动,正在长个子的时候,所以才抽了筋。”

  “那就好。”

  陈庆之落了一子,笑着说:“还要长?他没生在将门之家倒是可惜了。不过他怕是也不愿生在将门吧。”

  “马兄对将门没有偏见,相反,他骑射颇精,拳脚功夫也不错。”梁山伯见子云先生对马文才似乎有什么误会,连忙说:“他会如此体魄是有原因的,这是在船上无法,平日在会稽学馆里他每天都要晨起跑圈练武。”

  “咦?他会武?我以为他只会骑射。”

  毕竟君子六艺有些士族也会精通那么几项。

  陈庆之意外地自嘲:“难怪他奇怪我不会骑马射箭,和他一比,我倒才像是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这少年倒当真有趣。”

  看他行事决断,就是最标准的士族,在这个人人以将种为粗鄙的时候,会有非将门出身的士人子弟主动学习武艺骑射,也算是……

  居安思危?

  “身为马家的客卿,怎么会不知道自家的少主精于骑射?”

  听到陈庆之的自嘲,梁山伯心底升起了疑惑,但很快又将其压了下去。

  这是别人的家事,他没有什么打探的理由。

  从马文才如此尊重子云先生来看,必定是他有什么连马文才都心悦诚服的大才,在马家的地位也许并不是客卿那么简单。

  陈庆之和梁山伯的棋局正你来我往,突然间,正见招拆招的梁山伯发现陈庆之的棋路陡然一变,变得煞气四伏阴气森森,忍不住整个人一惊。

  他和先生下了好多天棋,早已经摸清了对方的棋路,他在大局上透彻的可怕,可大部分时候都是中正平和的路数,突然变得这么诡异当然让他吃惊不小。

  “这,这……”

  梁山伯握着棋子,几乎觉得对面坐着的人在棋道上是个怪物。

  “能,能变?”

  陈庆之依旧是那样笑眯眯的,按下了一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