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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9.第 139 章(2 / 2)

徐然一时语塞,他也不知道该说什么,秦翔刚刚的话,往小了说那是在开玩笑,往大了说,就是窥伺公主踪迹!

容文清给公主画了一幅画,公主很喜欢,挂在家里天天看。这些事情,他秦翔一个外人是怎么知道的?

若是追究下来,秦家都逃不了一个窥伺皇子的罪名!

“秦兄今日喝醉了酒,说话有些奇怪,望容姑娘不要介怀。”徐然只能睁眼说瞎话,身为士族一员,他不能依自己的心情,袖手旁观。“此次丹青之比,不如容姑娘出个景色?”

这就是他的退步和示好,不知道是不是所有士族子弟都这么高傲,他们的示好都带着施舍。

文清爸爸需要你让?笑话!她只会让你输到叫爹!

“不必了,就工笔画吧,这位还是醉汉说的不错,我也擅长工笔。”容文清给秦翔一个关爱智障的眼神后,转身吩咐小厮去拿纸笔。

徐然被容文清这种不给面子的做法气的一愣,他和苏柏霖的想法一样,只觉得容文清不识抬举!

“那,不如在场内选一个人,你我画其面貌,赋诗一首,由在场的各位评判?”

“好。”容文清不管遇见什么条件都说好。

她一个学过现代素描,知道光影渲染,还苦练丹青十年,最后还有月半开挂的人,会比不上徐然?

“不知各位,谁愿意上来坐上半个时辰?”徐然看容文清敷衍的态度,心中怒气更胜,天之骄子的毛病之一――自视甚高,不光苏柏霖有,徐然也有。

苏柏霖被容文清的气势吓得到半天都没缓过来,等他缓过来的时候,小厮已经将纸笔备好。

事情已经发展到这一步,他只能退居二线。

愿意当模特的人很多,不管是容文清的画,还是徐然的画,那都是一种荣耀。

看愿意的人颇多,徐然有些困扰,不知道该选谁。

这时候,从楼梯处传来一个女声。

“我来吧。”

不用抬眼看来人,容文清已经听出是谁的声音。

当她抬眼望过去的时候,她听到了风铃轻动的声音,恍若心的跳动,欢快悦耳。

董正德微微颌首,他仔细打量着身前这个小姑娘,第一眼吸引他的,是容文清通身的气质。

那是一种被书本侵染多年的气质,只是站在那里,就给人一种书香气迎面而来的高雅之感。

董正德暗暗点头,他手下的莘莘学子里,单凭气质这一点,少有能和容文清相比的。

再看她的衣着,一身白色长袍,做学生装扮。这一身看似普通,实则面料乃是最为有名的巴蜀云锦,上面还秀有暗纹,虽身着锦衣,却能行事低调,性格倒是严谨。

董正德对上容文清的双眼,微微一愣,那双眼睛恍若含有星辰,里面盛满对他的敬佩之心,或者说,是对知识的敬佩之心。这颗向学之心,倒是罕见。

“哦?照你的说法,你这个学生,我是不收也要收啊。”董正德有一种感觉,眼前这个小女孩,或许会给如死水般沉寂的穆朝朝廷,带来不一样的变化。

只是不知,这变化是否能将死水重新变为活水。

容文清低头行礼道一声:“学府大人,学生丹心一片,只希望能聆听更多圣人遗音,找到属于自己的求学之道,朝闻此道夕可死矣!”

容文清说的斩钉截铁,慷锵有力的女声让董正德为此动容。

“好一个朝闻此道夕可死矣!”董正德神情激动的将手中的茶杯放在石桌上,茶从杯中溅落在他身上,他都没有反应。

他起身前走两步,走到容文清跟前站定。“你能说出这样的话,确实能看到你的向学之心。只是,女子不能为官,不能参政,即便你熟读三千经文,也是无用啊。”

说着,董正德的情绪低落很多,他想起外界对容家大小姐的评论,心里深深叹息。他人都说容家大小姐容文清天资聪颖,才三岁就已经将启蒙之物通读,五岁就可认千字,这样的天赋,却生于一个女子身上,真是可惜。

容文清抬头看着董正德,眼神里透出对耀眼的自信。“大人,我朝律例从未注明,女子不可为官,不能参政。”

“你!”董正德何等聪明,容文清这话一说,他就明白容文清的意思了。

董正德微微摇头,这是一种赞许和惊讶。“你可真是初生牛犊,虽没有律例规定,可这千百年来,从未有一个女子入朝为官。”

“在老师之前,也没有人在十二岁就入朝为官。”

十二岁就出任正七品县令,这是从未有过的壮举,也是董正德能以三十岁出头就坐上学府之位的资本。

要知道,整个穆王朝,九十九个书院有九十九个学府,其中,只有九位由圣上亲自任命的学府,而董正德,就是其中之一。直到现在,董正德都是最年轻的学府。

年轻,意味着他的思想不迂腐,也意味着他能接纳更多新生的事物。

容文清达到自己的目的后,带着一脸懵比的桃杏走了,来时她身上带有拜师之礼,走时她身上带有一封书信。

那是封介绍信,凭借此信,容文清可以得到参加府试的资格。

董齐氏坐于大堂上座,她慢悠悠品着容文清敬给自己的茶,想起刚刚那个气质高雅,心洁如玉的容家大小姐,眼中异彩涟涟,“真是让我惊讶,我本以为她是过来求取桃林文会请柬的,毕竟,二皇子会前来参加文会。”

董正德将茶水一口饮尽,那种慢悠悠喝茶的方法,果然不适合他。就像寻常女子要走的路,不适合容文清一般。“那是一匹孤狼,虽然幼小,可是攻击力却不容小觑。”

“县试已过,你让她直接参加府试,恐怕会惹起不小的风波。”

“桃李学府的学生,可直接参加院试,我让她从府试考起,算是委屈她了。”想起刚刚对容文清的考校,以及容文清说的话,董正德心里暗暗惊叹。

容文清本身知识量庞大,他不管说什么,容文清都能接上。而容文清的才学,从‘达者为师’、‘朝闻此道夕可死’中,就能窥见一二。这样的话,真不像一个小姑娘能说出的。“我的学生,难道还有人能不让她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