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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民借云梦狐的力量具象化,去找他的朋友亲戚甚至父母,都是站在戚风那边的,他走投无路了,他被戚风彻底偷走了人生。

  王民要死了。

  有了灵感就是不一样,周承弋一路写下来几乎没有卡顿的地方,仿佛是开了绿灯般畅通无阻。

  这边周承弋再次废寝忘食的沉迷入创作之中。

  而外边,第一册 杂志已经在长安书坊上架了!

  第10章 读者来信

  天色未亮,方才五更天,隔着一扇木门只听街上雨声淅沥,一慢四快的梆子声随着更夫拖长的风雨如晦,朝野满盈,平旦,寅时![1]的报时声逐渐远去。

  长安书坊却是烛火通明,四五个长工正从那头北厢房的印刷房到临街的店面来回的搬着书。

  除却细雨之中的泥土味道外,整个后院还充斥着一股新印的墨味。

  符谦站在廊檐下,雨水顺着屋檐一角滴落在他脸上,他却并不在意,而是快速的伸手扶住差点跌倒在小水洼里的长工。

  你小心些,别磕着了。说着伸手拉了拉盖歪了的油布,将青色的封面盖住,去吧。

  那长工登时吓得瞌睡全飞了,忙不迭的护紧了怀里的书,同时心里也无比庆幸这沓书没有掉下去。

  若是周承弋在这,必定会惊讶一番,这书和到他手里的样刊差别可大多了。

  唯一相同的,怕是只有书封上那句诗文了,然而便是这诗文也并非主人亲笔所写,生硬死板的多了匠气。

  符谦为了用这句诗都快把房观彦的门槛踩破了,哪里可能还叫他费这些功夫,只属了名字盖了章。

  我晓得这阵子大家都忙的晕头转向,现在更是一夜未睡,但打起精神来,搬完东西就可以去账房那领这一单的工钱了。

  符谦的话令长工们心情一阵激荡,都精神了起来。

  没有什么能比钱来的更振奋人心,如果有的话,那便是更多的钱。

  符谦深知这个道理,他复而又笑道,等你们回去休整一两日,回来还有大单子。

  众人虽然不知道他说的大单子是什么,但是隐约知道小公爷派了不少人出去。

  他们更高兴了。

  唯一不高兴,只有长安书坊的掌柜,对其那叫杂志的新书销量十分悲观。

  他瞧着那已经堆满了半个台子的书,同账房发愁道,东家印这么多册,若是卖不出去可如何是好。

  账房先生拨着算盘对上个月的流水,语气淡然头也不抬的道,你操心那么多作甚,小公爷又不是前东家,便是亏了也不会叫你来贴补。

  你与其担心这些,不如想想你怎么早日把欠的账平了吧。

  说的也是。掌柜讪讪闭嘴。

  符谦出了书坊之后,并未立刻回府,而是去了长安的各个义庄。

  世人只道小公爷符玉兰是个铜臭商人,却不知道他也是个极大的善人。

  长安收留孤儿乞儿的最大一所义庄便是他和骆异建立的。

  要不然骆异一个有举人功名傍身的太学学子,又何至于日日过的那般清贫,直到《十三娘》版出才有了些家底。

  这事只有房观彦晓得。

  符谦此次过来,便是来给这些被收留的孤儿乞儿们介绍工作的。

  晨光熹微,逐渐重叠的叫卖声将这座古城唤醒。

  掌柜的确认好书都摆放整齐了,便叫伙计拿了挡板准备开店营业,却见门口不知何时蹲了一大批打着补丁的少年与孩童。

  有人叫我将这个给你。领头的瘦弱少年上前,将一张纸条递过去。

  掌柜一瞧,竟是他们东家叫来的人。

  他看完内容后很是惊诧,连忙叫来账房,账房瞧了之后也有些讶然,不过却道,东家自有考量,如何吩咐便如何做。

  掌柜游移不定,账房便道,你何时见小公爷在赚钱上含糊过?

  遂点头。

  不一会儿,一群少年孩童或托、或抱、或用布包裹背在身后,每人都带着好几本书出来,引起众人侧目。

  而这些人一出来便各自分道扬镳,嘴里却吆喝着差不多的话:长安书坊出杂志!子固先生亲笔题诗赐稿,挑战传统开山之作《狐梦》刊发连载!

  等等咳咳小孩,你说子固先生?哪个子固先生?

  蒋羽生是太学学子,他今日心血来潮来了好友几次推荐过,却因为正对面就是长安书坊而并未去过的面馆吃面,还特意选了背对着那腌臜之所的方位坐着,却不想陡然听到这声吆喝。

  他连面都没来得及咽下就叫住了人,还被呛了一下。

  这话将小孩问倒了,他哪里知道是哪个子固先生啊!

  不过他倒也不笨,眼珠子一转,竟是直接指着书封道:便是这个子固先生。

  蒋羽生看着那印章十分激动,当即就掏钱买了一份,都忘记这是他最厌恶的长安书坊所出了。

  丞相府外,一身官服的房丞相正欲上轿,突然听见一声吆喝远远传来刺透这方宁静。

  房丞相动作微不可察的一顿,旁边人立刻心领神会,是老爷。

  高声吆喝的少年转角刚踏出一步,就被吓的缩回脚,吆喝声也戛然而止:他道这边怎么这么安静,原来是官老爷府邸。

  他悻悻正欲败走,却被叫住,你的书,我们老爷全要了。

  义庄小子们清脆洪亮的叫卖声响彻街头巷尾,同样的事还发生在各个地方。

  几日连绵的大雨,也没能影响长安书坊门庭若市,这不都到要歇业之时,还冒雨跑来一书生。

  书生情急之下还撞到了门口一位丫鬟,连连道歉。

  他急急冲到柜台前,都顾不上湿透的衣服,可有刊登了《狐梦》杂志?

  没有了,最后一本刚刚买走了。掌柜回答。

  书生满脸失望,又问,那不知何时能有?

  这客人,这是我们东家说了算的,我们也不知道。掌柜说着又指了指一边桌子上放着的纸笔和木盒,不过你可以写信,我们东家每日大早都会派人来收。

  那个木箱是杂志发行第一日,东家来问询之时,发现比预期还要好之后,翌日叫人特意送来的。

  说是收集读者的意见或建议,谁都可以写。

  这可真是一个新鲜至极的事物,一经问世便招来许多人,其中不乏些明明没卖书却仇视长安书坊的,不过后来这些人便再也挤不进去了。

  因为那些早买了的人已经看完了,纷纷前来写书评建议之类。

  掌柜好心提醒,书生感激的道了谢,二话没说便坐了过去。

  掌柜目送书生离开,就听账房冷不丁的说了句,今日来问《狐梦》的超过子固先生了。

  好像是如此。自从杂志发行之后,每天慕名而来询问的许多,基本都是为了子固和《狐梦》而来。

  掌柜的也没注意,不过相比较一开始一边倒问子固先生的而言,如今问《狐梦》的次数已是相差无几了。

  而也只有每天晚上睡前开箱的符谦才知道,《狐梦》如今有着怎样恐怖的人气,又是怎么快速腾起,追赶并最终超越子固的游记的。

  其中也不乏些秀气字迹,显然是闺阁小姐所书。

  这些人不缺钱,消息来源广,不仅知道符谦是老板,还知道长安书坊出杂志前就派了不少人去外地,想要将《狐梦》大卖特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