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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75)(2 / 2)

  那我为什么就不能以监军的身份去?裴炚黑脸凶巴巴的又莫名透出些委屈来,像被抛弃的大狗。

  刚刚还统一战线的骆异这回毫不客气的嘲笑出声,想做监军可以,你还是先做上三品以上文官再说吧哦,你这边还得先考进太学院。

  若不是符谦眼疾手快将骆异挡在身后,裴炚都能扑上去把这柔弱挑事的书生给撕了。

  杜冰箬,这里有人想和你拼酒!符谦决定将人甩给另一个虎背熊腰的大汉。

  最近营养跟上又长了一些已经快一米九,还长胖了的杜冰箬顿时高兴的将裴炚带走。

  那边高高兴兴的拼酒,这边符谦看向骆异,说说吧,你这边又是怎么了?

  骆异抿了抿唇,没什么,不是出了什么事情,只是我自己。

  你怎么?符谦追问。

  骆异沉默须臾终究还是答了,我想辞官。

  这一块的人早就被两人闹的动静吸引了视线,此时都有些惊讶,周承弋知道他们都是在南书房教书,他这个一手改革的人关心的竖起耳朵去听。

  这边几人气氛不对,那边拼酒的人也安静下来。

  符谦再次追问,你好不容易考上的,为什么突然想辞官?

  骆异有些自暴自弃的又灌了一口酒才道,就是不合适,我不喜欢。

  我也不喜欢。杜冰箬在这事上与骆异感同身受,南书房拢共就十个学生,夫子的数量远在其之上,多我一个不多少我一个不少。

  叶师兄同我说,扫盲教育如今已经在各地开展,很需要做事的人。待到南书房稳定下来,我想去那里。杜冰箬问骆异,你要与我一起去吗?

  骆异摇了摇头,神情看起来更颓废了,我很羡慕你们,有着自己想要做的方向,而我什么都不明白,只知道不想干这个。

  我读书十余载,到最后却原来却都找不到前进的方向,当真白读这么些年的书了。他自嘲般的说道。

  这问题可真是难倒符谦他们了,性格决定想法,无论是符谦还是余映都从一开始对于自己的想法很明确,几乎没有过犹豫时候,都是埋着头往前冲便是。

  而至于蒋羽生、裴炚、惠敏郡主这些人,他们都是不愁吃穿,生来就有多重选择的,便是暂时迷茫,也不需要去关心那么多,随心所欲想如何做便如何做。

  有像蒋羽生一样顺从父亲的意见去试试的,有像裴炚一样反其道而行之非要选最不可能的那条路的,也有如郡主这般什么都不选的。

  他们虽然也迷茫却难以与骆异共情。

  唯一与骆异处境相似的便是杜冰箬,杜冰箬幸运的有叶疏朗这位志同道合的师兄,一直如同启明星一般的指引杜冰箬前进。

  骆异对于自己的无能为力,最后还是周承弋和房观彦给出了一些答案。

  房观彦是因为天之骄子一日落入深渊,虽然只活了二十余载,经历的事情却比别人一生还要多,而且他长期抑郁不得志,从中学会的调节心情的方法很适合此时的骆异。

  周承弋的话,他倒是真的曾有过骆异的这个状态,这这其实就是现代大学毕业生最常见的现状,对于未来的不确定迷茫,以及对于自身能力的否定摇摆。

  一直所学的专业到工作实习了才发现原来并不喜欢,甚至已经到了讨厌嫌恶的程度。继续耗下去,身心俱疲;转行,四年所学成为泡影不说,转去做什么也是一个问题。

  这便是沉没成本。

  不过周承弋发觉出骆异想要摆脱的想法更强烈,他道,这不是你的问题,只是你和这个职业相性不合,不合适便换一个,喜欢才能长久,不如你想想你曾经做过的能让你开心的事情是什么。

  骆异思考好一会,吐出了一个让符谦出乎意料的答案,做编纂。

  符谦眉头忍不住一跳,我之前叫你做《长安副刊》的总编纂,你拉着脸不愿意做,怎么现在反而成为你喜欢的了?

  骆异翻白眼,不客气的道,一个崭新的刊物,编纂全是新人,这就好比要你跟什么都不会的新商会合作,无论是出货进货凭条什么都要你来弄,你可乐意?

  你不用回答,我知道你不乐意。骆异哼了一声,圣人言:己所不欲,勿施于人。你符玉兰便是己所不欲,强加于人,利益诱之,手段胁迫,不欲也得欲。

  符谦心虚的用扇子蹭了蹭鼻子:哪里有你说的这般夸张。

  裴炚第一次站在骆异这边,严肃认真的点头道,那确实不是夸张,符玉兰奸商之名名不虚传。

  过奖过奖。符谦始终觉得无奸不商,说一个人奸商便是夸他善于经营,他自认自己确实算是经营奇才,连日暮西山的长安书坊都能给盘活络,成为如今京中最大的书坊,确实当得起这一声夸奖。

  他其实对于骆异能回来高兴的不行,嘴上却装作勉为其难的样子唉了一声,便是我欠你的,你想辞官便辞吧,我总不能少你一口吃的。

  在场众人哪个不知道他那得了便宜还卖乖的德行,骆异话头一转便道,哪能让兄弟勉强,长安四大书坊,我自去他处碰碰运气便是。

  周承弋看无伤大雅的热闹最在行,当即火上浇油,我听闻赵家楼缺编纂,你去倒也正好,这家背靠朝廷,工钱虽不如长安书坊,但稳当的很,活也轻松不少。

  放现代妥妥的国企。

  房观彦附和周承弋,也是说真话,父亲确实说自从开了《每日新闻》后,报纸销量上涨,来稿也翻番了,缺编纂。

  骆异一听心里头一咯噔,突然想起之前符玉兰说过赵家楼背后有朝中大官,不会这个大官就是房丞相吧?

  瞬间感觉对编纂这个工作的热情直线下降。

  好在符谦爽快的认了输,他为了能赚钱想来能屈能伸,而且不过朋友间玩笑罢了,当即抱拳拱手,晓得了晓得了,不收回那句话还不成?骆异,骆兄弟,我们书坊很需要你,来吗?

  来。骆异点头应下,遂辞官的事情基本顶下,不过此时辞官不太明智,至少也要争取到春闱前后。

  大抵是骆异和裴炚开了好头,后来宴会上大家各自都吐露了些自己的事情。

  蒋羽生说户部事情多且杂,土地、税收、国库、户籍等事情竟然都是他们管,朝中一旦有点风吹草动,户部就要动起来,而且基本都是要户部牵头走其他六部才行,其他部门到时间休沐,户部不行,户部得轮休。

  我当时问我爹,六部哪个最清闲,我爹说是户部我才考进去的,哪里知道户部竟然是最忙的!

  符谦帮着解释了一句,其实蒋尚书倒也没骗你,户部陆尚书在的时候,楚尚书这一系确实清闲。

  毕竟财政等大部头权力都被陆尚书独揽,和六部牵头的事情也都是陆尚书负责,楚尚书明明一个同他平起平坐的一品尚书,愣是被压的查无此人,朝官在听政殿开会的时候,户部常去的是陆尚书,楚尚书数次被遗忘。

  不过现在陆尚书倒了,楚尚书怎么说也得揽一些权力在手中的,此时忙倒也不是那么难以理解。

  惠敏郡主的烦恼在于话剧,《江湖都是我的传说》虽然已经决定要改编,还是骆异操刀,问题就在于骆异的风格同长安地产南辕北辙,改动起来不是什么小事,骆异也是头一次改编别人的作品,有些方面不成熟也是可以想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