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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20)(2 / 2)

  柳戟月低声咳了会儿,又缓匀了气,示意让凌飞渡带上楚栖,而后道:胡话,箭伤切不得乱动。

  楚栖觉得自己只要保持不死就行,伤势都好弥补,柳戟月才是不能出半点闪失,便又劝了句:那让凌飞渡先带陛下吧,臣在这里等着。

  这时候,被他们推来送去的交通工具、从来寡言少语的凌飞渡有些奇怪地微微偏头,振聋发聩一问:为什么不能两个一起?

  一左一右坐肩头,问题不大,他武力值高。

  楚栖:这个问题问得好。

  他想象了一下那个画面,觉得万分诡异,令人寒毛直竖。但,他自己也不是不行,然而不知道皇帝愿不愿意。

  然而柳戟月不愿意。

  他简单道:走吧。

  于是楚栖与凌飞渡在前、柳戟月跟在后面的依旧很诡异的情景就出现了。

  楚栖坐在凌飞渡肩上,小心注意着略落后两阶的柳戟月,又忍不住压低声音道:小凌啊,你的形体,不该这么练。

  为了等皇帝刻意减速慢行的凌飞渡:?

  就比较,举铁。楚栖也不知该怎么形容,不过很快他就放弃了解释,算了,你当我没说过。

  承国尚武,百姓慕强,影卫必须得有身手,举铁就举铁,小凌同志舞技照样得高分。

  楚栖说服了自己,抛开那古早的经纪人眼光。

  这蜿蜒密道约莫有数百来阶,之前他们摸黑下行,走了有小半时辰,如今向上爬阶,自然更久。

  楚栖逐渐有些心焦。一上一下都一个时辰了,却不知外面情况如何,虽说系统暂没扣他点数,但也不能说明已经安全无事了。

  然而很快,他的心焦被心惊彻底取代了。

  他发现不知什么时候,一直缓慢跟在凌飞渡后头的柳戟月突然不见了人影,就在他愣神的恍惚一瞬,只是一个眨眼之间,不见了!

  停下!停下!楚栖急道,但凌飞渡恍若未闻,镇定道:有声音呢。

  楚栖一怔,只听空气中微末还有几声轻咳的动静,应在稍远之后,只是他方才一时紧张没听见。

  但这也很成问题,楚栖道:我不重要,回去带人啊,那可是皇帝啊。

  陛下吩咐过了,先送世子。凌飞渡八风不动,过了会儿,才平静地补充了句,皇帝罢了。

  ?当真是语不惊人死不休,饶是楚栖紧张着不见踪影的柳戟月,也忍不住看了他一眼,罢了?

  凌飞渡一语不发,甚至加快了脚步。

  他直接不去管落在后面的柳戟月,一刻时间就重回了先前下来时的那个厅堂。

  正中央处,广嵩仍昏迷不醒地躺着,看来他下手挺重。青黎卫苍面上有了些血色,正在自行运功,见他们出现也没有睁眼。

  凌飞渡径直穿过他二人,再向着先前连通风光楼一层的地方走去。

  期间楚栖努力反抗,却反抗不得,他简直怀疑凌飞渡是不是开始含冤带恨地报复柳戟月了。

  凌飞渡解开入口封锁,重新将机关打开,然后把楚栖送了上去,再一刻不停歇地关闭、封锁入口,楚栖还处于一种恍神的状态。

  然后他看见了风光楼中的景象

  戏台之下,左右两边各站了不少人。左边是罗冀与他的手下,其中也有不少羽林卫。罗冀掌控京邑八大禁卫,足共有两万精兵,六万重兵,共八万余人。而哪怕此时他只带了八个人,也有种居高临下的压迫感。

  这种压迫感并非来自他的身份,而来自他的眼神与性情。罗冀面孔与罗纵很像,都生得剑眉星目,五官大气。但他眼神阴鸷、唇角讽刺、手里又常爱盘玩两颗官帽核桃,就莫名让人不寒而栗,觉得自己就是他手中受尽磨磋的核桃。

  而另一边,罗纵、青黎卫挡在最前,澜凝冰靠在柱子上,捂着喉咙艰难喘息,现场更是比他下去时更为狼藉。

  但当他们发现楚栖蓦地出现在戏台上时,眼神就都如同见了鬼一样。

  楚栖:

  他硬着头皮打了声招呼:嗨?

  他的话音刚刚落下,地底却突然传出了一声惊天巨响!紧接着,是地崩山摧般地晃动,整个风光楼都开始剧烈颤抖,木屑尘埃大肆震落,仿佛有什么东西在地下炸裂了。

  听出这声音来源的人全都大惊失色:火/药?!

  第25章 功不唐捐,玉汝于成(2)教他歌舞。

  地动山摇、摧枯拉朽的晃感经久未止,能有如斯威力,再加上之前那声巨响,几乎就只可能是火/药。

  如此突然而来的震动,让风光楼内的所有人都懵了,少顷后,他们不约而同地想到一件事。

  皇帝还在里边。

  敬世子,罗冀缓缓开口,声音似一条悄无声息的毒蛇,刁钻刺入耳中,万岁呢?

  他着窄袖武服,配敞口宽刀,单手握在刀柄上。不同于敬王的儒将气息,罗冀光看外貌,像个单刀直入、直击敌营深处的先锋,充满了大开大合的勇猛姿态。但任谁都知道,若因此忽略了他的狠辣与诡计,才最为致命。

  况且他会出现在此处,本就居心不良。

  楚栖头脑难得发昏,眼前空白了片刻,手脚也一片冰凉,冷汗黏腻地沾在脊背上,直到听到罗冀的话,才逐渐冷静了下来,也发现了一件事。

  他没有收到系统提示。

  假若凌飞渡受了伤,系统估计叫的比他还响。现在既然没有声音,便说明虽然底下不知怎地引爆了火/药,但至少有地方能躲,况且里头有手有脚,能有气力炸塌密室的人总共就凌飞渡一个。

  以楚栖对他多年了解,他知道凌飞渡是个有自我主张、但冷静自持、绝不冲动、稳重靠谱的人,不管此举意图如何,都不必随意将事情往坏处想。

  于是楚栖深呼了口气,朝罗冀颔首,轻飘飘道:太尉怎有空来风光楼了?

  全然无视方才的震动。

  罗冀另只手中盘玩着两颗官帽核桃,那核桃表面光洁剔透,色深油润,想来已是盘过许久了。

  他抬眼看向戏台上的楚栖,明明是仰视,却丝毫不见气势削减。

  听闻万岁拒了午休,匆忙赶来,想是发现了什么重要东西。为人臣子,自然当为圣上分忧。罗冀眉毛一挑,怎么,是本官不该来?

  岂敢。楚栖笑着陪他打官腔,是在这里发现了一个刺客,拿我当人质要挟,陛下带人审问来了。

  罗冀兀地嗤笑一声:刺客?审问?敢问小世子,这风光楼底下是什么地方?楼内周遭这设了几十来道箭阵机关,又是想提防什么?

  底下是禁军青黎卫的训练场地,太尉想必早猜到了。至于这些箭阵机关防的,应当就是那些不知受什么人指使、想要窥探却行迹败露的小刺客吧。楚栖笑道,陛下这不正审着呢,只是动静大了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