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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75)(2 / 2)


  在楚栖的控场之下,终于艰难地把这两人带回了住所,与剩下的人碰了面,接着各自解答了一些疑问。

  第一是他们怎会结伴南下,又因何南下。

  澜凝冰并无隐瞒,告诉楚栖这个安排的前因后果,策划之人自然是柳戟月。

  楚栖听得心头又酸又暖,只因他曾经提过,自己不能离这些人过远,柳戟月便想着办法将他们带回到自己面前。他仿佛永远记得对他的承诺,又在千里之外、冥冥之中守护着他的安危。

  他你们走的时候,他还好吗?

  贺兰漪忍不住冷笑道:好的不能再好了,这不正虎视眈眈地等着蚕食北雍吗?

  楚栖安慰他:南慕女皇有很大意向出兵援助,你这次南下不会白走一趟的。

  贺兰漪沉默了一会儿:借你吉言。

  他二人是在众人走后的半月有余之后再南下的,对京城和宫里的事听闻的多些。待楚栖问完之后,明遥便迫不及待地问起明浅谡的安危,碧梧也支吾着询问滕枫。

  澜凝冰思索片刻:你兄长的事情我不曾知晓,不过明丞相倒是有所耳闻,他忽然身染重病,辞官在家,现下如何我不清楚。

  啊?明遥都快晕了,一定是我把他气病的万一他想不开了可怎么办啊!

  碧梧没得到有希望的答案,情绪也十分低落,楚栖忙着安慰他们两个。

  有听闻刺客闯宫的事情吗?

  就在楚栖好不容易让他们平复心绪,重生希望之后,段之慎冷不丁开口道。

  他与澜凝冰、贺兰漪都没见过,虽然楚栖简单介绍过这位是新成员小段,但对于他突如其来的问题,澜凝冰也是愣了一会儿。

  他皱起眉:刺客闯宫?没有吧但我只在宫外活动,宫里的许多事并不清楚,你可以问问这位,哦,我忘了他被五花大绑关在牢里,更不知道了。

  他还不忘奚落一句贺兰漪,但贺兰漪却突然道:我有听闻。

  他打量了一眼瞬间凝视他的段之慎,幽幽道:我听成秋拾和别人聊起过,那日太后宫里出现了个刺客,所以柳氏皇帝忙着去处理,放了他鸽子。那刺客的处理结果我是不知道,但当天太后寝宫莫名烧了把大火,把太后、去请安的皇后和几个宫人一起烧死了。

  在场之人俱是一愣,太后崩逝的消息前段时间他们就听说和震惊过了,只是那时还可以用与彭永彦无关来安慰段之慎,但如今听贺兰漪所言,恐怕彭老板也是凶多吉少。

  我明白了。段之慎闭了闭眼,陛下那边的密探还没查出确切消息,我再等等看。

  对,再等等看。楚栖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他猜测这场火应该是柳戟月的计策,但太后是真去世了还是像明雅那般瞒天过海?如果是前者,是什么事要他愤怒到以火舌来焚毁?但如果是后者,他又怎有可能放走他们。

  楚栖既不觉得他会那般狠毒,也不认为他会和善至此。所以他的滤镜让他为柳戟月的行为自动描摹勾勒:无论他的抉择是什么,都一定是在他很不情愿的情况下做出的

  一时间众人的情绪都有几分低落,静默了片刻,楚栖勉强提起精神:不谈那些了,现在担心也没有用,还是抓紧时间决定接下去的方向吧。

  但如果一直找不到怎么办?贺兰漪问。他刚听说了楚栖这几个月在南慕搜寻宝物的事,由衷感到荒唐,即便有找到的可能,却要花费一年、两年乃至十余年的时间,又该怎么办?我等不了那么久。

  对其余人而言,当下还没到最艰险的地步,他们可以等,但贺兰漪却等不起。北雍处在水深火热之中,他没有回去效力而是选择南下的唯一原因,便是来此寻找缓兵之计。

  楚栖道:我今日进宫,女皇已经表明会借兵了,进逼西宛,围魏救赵,应该能缓解北雍的压力。

  但碍于地理位置,实际能有多大效用确实不得而知,而且西宛军长年不曾与敌作战,有多少实力、会不会是绣花枕头也不好说。

  贺兰漪的担忧并没有因此减少,但他尽量压下自己脸上的浓重情绪,深吸一口气:好。

  我知道,我实际回去也没什么用。北雍根本不缺带兵打仗的能才,缺的是粮食、兵马以及人。他不知在安抚别人,还是在劝慰自己,瘟疫已经持续了很久,起先是牛羊,后来是战马,最后传到了人。我们那儿天生寒冷,从来没有遇到过那么厉害的疫病,等到起了内乱才发觉控制不住了。

  十六部分裂成几派,各自为营,吵闹不休。以巴尔库勒部为首的意在向外进攻、掠取资源,我父皇重视前些年签订的停战条约而走和亲路线,最后却成了这个结果。他不甘心地咬着牙,我倒不怕北雍打败仗,若是无病无灾,谁敢过来?怕只怕这疫病控制不住,那就全完了。

  楚栖听得直皱眉头,他可以用在置换术救六七个甚至是十几个男团成员们的伤病,但对于成千上万人感染的疫病也是束手无策,更何况这绝对不是简单的瘟疫,恐怕牵扯到了阴阳秩序。

  因为阴阳秩序被打破,古掖国一朝覆灭,海岛上的滨国被风浪吞没,暨国被起义推翻,至此还间隔了较为漫长的时间。但如今西宛的名存实亡、北雍的灾荒瘟疫都以一个极为迅猛的速度发展了下去,南慕现今虽无太大异状,但若真的出事,谁也无法预料会变成什么样子。

  这便是阴阳乱序吗楚栖喃喃道,他几乎已经确信,南慕的阴阳秩序中提到的乱序之事已经发生,他们千防万防,仍是没有防住。

  楚栖问贺兰漪:你可知晓北雍的阴阳秩序?

  贺兰漪已经不会震惊楚栖为何了解此事了,他摇头道:来承国之前,父皇曾告知我事态的严重性,提起瘟疫之事可能并非偶然,或与阴阳乱序有关,但当我细问时,他却又噤口不言,只道还未到时候。

  贺兰漪并无继任的可能,本也不该了解的这么深,他却留了个心眼:但我觉得,柳戟月或许知道。

  楚栖愕然,贺兰漪便提起当日他昏迷后,柳戟月威胁自己的话:他恐怕比我知道的都多,至于他是从哪里听来的,我便不得而知了。

  楚栖不确定柳戟月是通过他自己还是成秋拾的人脉得到的讯息,如果是前者还好说,但如果是后者成秋拾的进度恐怕远远高于他的想象。

  事情已经到了非常紧急的地步了,但下一步该怎样走,却仍没有一个确定的答案,楚栖忽然感到了深深的挫败。

  就如贺兰漪所言,如果找不到某地的宝物,又或者即便是找到了,但那些东西对现状毫无帮助该怎么办?如今天下的矛盾表面上是成秋拾在掀起混战,但最深处的诱因,恐怕是阴阳乱序导致的。即使没有成秋拾,也会有天灾病害,也会让无数人颠沛流离,难寻归处。

  但要如何阻止呢?

  隐约间,楚栖仿佛认定了那个答案,他盯着系统界面里的后续任务,一直以来萦绕在心扉的猜想愈加浓烈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