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敢跑腿打断(2 / 2)


  翠荷想必也知晓,点了点头,又看了一眼顾婉,低声劝道:“大小姐,您先去外头避避风头,等过些时日,奴婢和夫人再去看您。”

  顾婉并未回答她的话,她就像是个提线木偶,呆坐在里面,低着头也不知在想什么。

  翠荷见她这般又叹了口气,到底怕耽误时间,没再多说。

  顾修文见她离开,便落下车帘,只身一人送她离开,直到送到城外一处庄子,看着被小丫鬟扶着走下马车的顾婉,他才看着人开口,“这里是我朋友的一处庄子,你先在这住着。”

  就算姬朝宗本事通天,也肯定查不到这个地方。

  只是后续得更小心了。

  至少有很长一段时日,他们不能往来。

  顾婉并未说话,也不知是听进去了还是没听进去。

  “你先把东西拿进去。”

  顾修文和丫鬟嘱咐,等人离开才看着顾婉沉声道:“妙仪,外祖父家败了,母亲身后已经没什么依靠了……”见少女眼睫猛地一颤,往日姣美的面容在月色下显得煞是苍白,知道她这是听进去了,他便狠心继续说道:“如今我们又得罪了姬家和姬朝宗,日后只怕我和父亲在朝中也会受人排挤。”

  “哥哥……”

  顾婉终于开口了,她抬起眼睫看着顾修文,红唇微张,脸上也终于有了一丝懊悔。

  顾修文却未理会,仍看着她说道:“还有阿昭,她今年就要及笄了,如今因为你的缘故恐怕日后也找不到好的夫家。”

  看着少女双目湿润,流下一串串眼泪,他这才叹道:“我和你说这些,并不是想往你心口扎刀子,我只是想告诉你,你该懂事了。”

  “不是每一次,你都能全身而退,也不是每一次,都会有人在身后保护你。”

  他说完未再看顾婉,摇了摇头,径直走上马车,车帘落下,他同车夫说,“走吧。”

  等到马车离得有些远了,他这才重新卷起车帘往后看,漆黑小道上,穿着素衣的羸弱少女还站在那处望着他离开的方向,他似乎能看到她水亮杏眸中流露的懊悔。

  他不知道妙仪这次是不是真的想通了。

  可就如他所说的,不是每一次都会有人站在她身后护着她,如今的顾家本就不似从前,经此一事,只怕他在朝中也要受人排挤,父亲那个脾性更是会把所有的怒火对准他和母亲,一件件事压得他喘不过气。

  顾修文忍不住想,若是大伯和大哥还在,是不是就不会变成这幅样子?

  答案是肯定的。

  可这世上从来没有什么后悔药,他们只能这样一步步走下去,怀揣着心中的懊悔,用一辈子去忏悔。

  妙仪如此。

  他,

  亦如此。

  ……

  顾婉已经看不到远去的马车了。

  想到先前哥哥说得那番话,她是真的后悔了,这些时日,她被嫉妒和仇恨蒙蔽了双眼,好像活着就是为了看顾攸宁过得不如意,甚至想着和人同归于尽,把人一道拉下地狱的打算。

  可如今,哥哥的这番话总算让她醒过神来。

  纵使没有姬朝宗,她也有疼爱她的亲人,哥哥、阿昭、母亲……他们都是她的至亲,是这世上最疼爱她的人。

  可越是清醒便越是懊悔。

  她到底都做了什么?!

  她怎么能一心只为自己打算,而不去考虑会带来什么后果?想到哥哥和阿昭都会因为她的缘故受人排挤,母亲更是会被父亲当做宣泄的出气筒……她这颗心就像是被人狠狠抓着似的,透不过气。

  八月的夜,风格外凉。

  她出来着急,仍只着一身单衣,在这晚风的拍打下,浑身都忍不住打起了颤。

  想到从前,根本不需要她说什么,侍棋就会贴心地替她加衣,阿昭也会握着她的手嘘寒问暖,母亲便更加不必说了,就连其余下人也都会目光关切地望着她。

  可如今……

  什么都没有了。

  她就像顾攸宁所说的那样,从此以后,她只能活在阴暗的角落里,有家不能回,有亲人也不能相伴,她的这一生已经被她自己毁得干干净净,一声破碎的哭声终于忍不住从喉间溢出来,顾婉缓缓蹲下身子,在这漆黑的夜里,月亮悄悄缩进云层里,而她抱着自己的膝盖在这漫漫夜色中,痛哭出声。

  *

  那日姬家发生的风波仍是旁人茶余饭后的话资,而顾家在京城的地位也跟着一落千丈,谁也不敢冒着得罪姬家的后果去同他家往来,顾攸宁还听说这些日子二叔和二哥被人参了好几道奏折。

  不过这些同她也没什么关系。

  这日,姬朝宗难得休沐,因为傍晚顾承瑞要从京家回来,两人也就没去澄园,而是待在九里巷的宅子。

  这里可不似澄园那么大,也没什么正经的书房,两人索性便待在屋子里,一个人坐在塌上看着书,一个人便在桌案后头作着画,迎面的一排轩窗都开着。

  金秋八月,桂花正浓。

  这宅子虽小,景致倒也不错,尤其是院子里的几株金桂养了有些年头,到这个季节,根本不需要特意去摘,只由风一吹,那香气便带得整座宅子都是。

  顾攸宁颇爱这桂花味,昨日还和半夏等人摘了不少,这会李嬷嬷和扶风正在厨房做桂花糕。

  又是一阵暖风拂过,顾攸宁抬头朝软榻去看,恍如天神般俊美的男子就坐在软榻上看着书,似是察觉到她的目光,他扬起长眉看过来,“画好了?”

  “没。”

  顾攸宁笑着摇头,画画又不是写字,哪是这么快就能画好的?不过冷落了男人这么久,她倒是也不介意抽出一些时间陪人说说话,便撂下手中毛笔走过去。

  坐到人身边,问他,“无聊吗?”

  若说不无聊肯定是假的,好不容易得来一个假日,他连家都没回,便是想和她多相处,昨夜便想过要带她去哪玩了,可这个不解风情的女人却说还有一幅画没画完,婉拒了他。

  可能怎么办?

  既然早前就准她自由,如今自然也不好强势带人离开。

  何况她心中有事,便是出去了也玩不痛快。

  把手里的书一合,姬朝宗圈着她的腰把人带到怀里,一边给人喂了一颗葡萄,一边道:“还好。”倒也是实话,本以为这样枯坐一日,肯定不舒服,哪想到和她待在一起,竟觉得岁月静好,便是一本书一盏茶,也不觉无聊。

  这若是放到从前,他肯定是不信的。

  见她一脸不信的样子,姬朝宗低头在她眉心处落下一吻,笑道:“真的。”

  顾攸宁见他言语并未有半点伪装,这才松了口气。

  她也礼尚往来给人喂了一粒葡萄,刚要说话,外头就传来半夏的声音,听到她的声音,顾攸宁便想从他怀中先出来,可男人霸道的很,不仅不肯松开,反而抱得又紧了一些。

  左右也不是第一次在别人跟前亲近了,顾攸宁也只是目光无奈地看了一眼姬朝宗便让人进来了。

  半夏进来瞧见他们这幅样子也没什么反应,只低头把杜掌柜说得那些话同人说了一遭,想起一事才又递了一个信封过去,“姑娘,这是杜掌柜让我交给你的,说是你先前请他帮忙的。”

  “什么?”

  顾攸宁一愣,当着姬朝宗拆开,瞧见里头是一张路引,她才反应过来。

  姬朝宗看着却皱了眉,“你让他准备这个做什么?”

  籍贯名字以及旁的都是假的,姬朝宗一向聪敏,刹那的时间便知道她是拿来做什么的了,当即就沉了脸,掐在她腰上的手也骤然收紧,“你要离开?”

  半夏这会还在,闻言也当即抬了头。

  顾攸宁被人握得腰肢都酸软了,她握着手里这道东西又是好笑又是无奈,先让半夏出去,而后同人解释起来,“那会你不理我,我只当你不肯答应便想着去宁阳看看。”

  姬朝宗听到这番话,刚才紧缩的心脏总算是重新得以呼吸了。

  天晓得,他刚才想到那个可能,差点就连心跳都停止了,好在……始终不放心,一边当着人的面把那张路引撕掉,一边忍不住去咬她的耳垂,没好气地说,“你的性子怎么那么急,你那会同我说了那么多,我总得去查查!”

  “你倒好,直接把后面的事都安排好了,连自己的家奴和弟弟都不管了。”

  也幸好那杜掌柜不中用,这么久才送过来,但凡早些……这丫头恐怕真的踏上去宁阳的路程了。一想到那个结果,他的心脏又狂跳起来,忍不住去攥她的手,直视着她的眼睛,说,“顾攸宁,你要是敢跑,我就打断你的腿!”

  顾攸宁如今早就没了去宁阳的心思,闻言也不怕,反而觉得他这幅凶巴巴装腔作势的样子有些好玩。

  忍不住去捏他的脸,语气也很懒散,“知道了。”

  姬朝宗看不得她这幅玩闹的样子,仍虎着脸,摆出一副凶狠的模样,“你认真点,我没和你开玩笑。”

  行吧。

  顾攸宁眨眨眼,决定好好顺他的毛,“好啦,我保证我不会偷偷跑掉……”至少不会在他不要她之前,背着他离开。“如果我真的那么做,你就把我关到小黑屋,让我一辈子都没法离开。”

  “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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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给大家推个基友的文!

  《侯门娇香》by李息隐--细水流长的小甜心

  小户女柳香,随母亲到京城玉阳候府云家走亲戚。

  却被玉阳侯府内斗害得失身于赵佑楠。

  赵佑楠,烈英侯府嫡次子,战场上屡立战功、英勇果敢,可在贵京城内,却是一个顽劣不堪的纨绔子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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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没想到,赵家抬过来的,却是八抬大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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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佑楠给柳香的初印象不好,柳香也知道他风流成性,索性也做好了婚后对他不闻不问的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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