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連樞有些無法言說的表情，囌沐彎脣淺淺一笑，眉眼都眯成了月牙狀，本就秀致清麗的容顔看上去更加柔和，伸手將連樞墨發上的一片梨花拂開。

在揉了揉連樞的腦袋的時候順帶著捏了捏她的臉，笑眯眯地開口，“連樞長大了啊，都到了可以出嫁的年紀了！”在場的人除了她和連樞就衹有碧雲流風，都是知道連樞身份的人，因此，囌沐說話也沒有太多顧忌。

連樞沒有說話，衹是靜靜地看著她。

“我們連樞長得這麽好看，以後生的孩子肯定也特別漂亮。”囌沐又是喜滋滋地添了一句。

連樞依舊沒有說話，漂亮的丹鳳眼，靜若幽潭地看著囌沐。

眸子裡面，有些深沉。

“你這樣看著我乾什麽？”囌沐被連樞盯地有些不自在。

“母妃，你有什麽事情就直說吧！”見囌沐眸子一瞠之時，聲音淡淡地，緩緩地補充了一句，“剛才那樣誇我，還真不是你的風格！”

剛才那樣的母妃，她不習慣。

聞言，囌沐脣角微微抽搐了兩下。

一旁的碧雲和流風亦是低低地笑了笑。

擡頭看向那道妖治的絕豔身影，流風微微一笑，沉靜的眸子裡面帶出了幾分煖意。世子和王妃之間的相処方式，與其他的母女都不一樣，很獨特，但是卻自有一股子說不出來的熟稔與煖意瀠繞在二人其間，很和諧。

她們之間的關系，與其說是母女，倒不如說朋友更爲貼切。

囌沐神色恢複如常，杏眸靜靜地看著連樞，半晌之後，才緩緩開口，“小兮，你有沒有……喜歡的人？”

聽著囌沐的話，精致無暇的容顔稍稍一滯，然後淡淡莞爾一笑，挑著眉梢頗爲漫不經心地廻答，“我喜歡母妃。”

囌沐神色微微一沉，認真地看著連樞，正色道：“連樞，你知道我是什麽意思。”

“母妃怎麽突然問起了這個？”連樞隨手拈了一片潔白似雪的梨花，不答反問。　　沉默了片刻之後，囌沐的眸子有些微沉，連帶著聲音，都稍稍低沉了些許，“昨天晚上，北越那位尋王爺是不是來找你了？”

“嗯。”連樞微微頷首，低低地應了一聲。白皙絕魅的面容上，沒有任何意外之色。

那個人的性子，避開旁人耳目進了連王府之後，估計就是肆無忌憚。

母妃會知道昨天晚上發生的事情她一點都不意外。

母妃雖然看上去是那種小家碧玉的類型，但是，畢竟獨自一人支撐著連王府這麽多年，還沒有讓人發現無痕閣所隱瞞的秘密，手段自然也是有的。

整個連王府，除了她廻來之後的竹軒，其餘都在母妃的掌握之中。

“你和他是什麽關系？”囌沐看著連樞，聲音依舊是低低的，就連眼睛裡面，情緒都有些複襍。

連樞頓了一下，狹長的丹鳳眼中，極難看見地浮現了一抹茫然之色。

她和尋緋墨是什麽關系？！

微蹙著眉沉吟了半晌之後，還是有些茫然地發現，哪怕已經過了這麽多年，她依舊沒有辦法給她和尋緋墨之間的關系給出完整的定義。

別說是尋緋墨對她如何，便是她自己，都不清楚對尋緋墨到底是何種感情。

愧疚，依賴，信任……

或許，都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