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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后叫王贺将一精致盒子捧到他面前,房观彦打开瞧见里面的东西,微微一怔。

  房丞相更是瞪大了眼睛,有些激动又有些迟疑的看向上首,陛下?

  周承弋凑过去看,竟是一枚血色龙形玉佩,一瞧就知出自大家之手,连鳞片都仔细雕琢过,很是栩栩如生。

  皇帝按了按眉心道,此物是前朝之物,本不该给你,念你此次有功,便留你做个念想。

  周承弋听明白了,这是房观彦母亲孙氏的东西。

  果然见房丞相盯着那血玉佩满是怀恋的,房观彦神色有些复杂,莫名的抬头看了他一眼。

  周承弋:?

  周承弋本以为房观彦应当十分珍惜这物什,见房观彦眉间似乎拢着一成莫名的沉思,便随口夸了一句,就见青年眉间一松,直说要送他。

  周承弋眨了眨眼,有些反应不过来。

  房观彦紧张的抿了抿唇,此物精美留我手中不能使用终究浪费,先生喜欢倒是正好。

  当真给我?周承弋挑眉。

  房观彦二话不说便低头将血玉佩系在他腰间。

  在他们后脚出来的房丞相瞳孔地震,张了张嘴心中呐喊:住手!这是你娘要给你媳妇儿的!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太热了,人快热傻了,还有一章。

  周承弋:子固真大方,这么重要的玉佩说送就送。

  房观彦:嗯,先生喜欢就好。

  房丞相:(惊到失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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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8章 接风洗尘

  房观彦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拿到这血玉佩想起母亲曾说过的话时,脑海里冒出的第一个念头便是给周承弋。

  将定亲的玉佩赠给一国储君的太子,他知道这个想法很疯狂,同样对同为男子的人产生这样的想法也并不正常,可房观彦当时心里竟然没有半点意外,反而有那么片刻的恍然,心底仿若有个声音在说:原来我是这样想的。

  原来早在符谦开玩笑问他想对那位做什么之时,他心头那瞬间的紊乱便埋下了伏笔。

  而像是吃力不讨好的誊抄替换原稿此种偏离轨道的行为,也终于有了解释。

  房观彦知道以周承弋的性格,不知晓也便罢了,可若是知晓他的心思,不管是接受还是拒绝,必然会在深思熟虑之后给出一个答案,他应该坦白相告,而不是做此等小人行事。

  然则人大抵都是自私的,房观彦很清楚皇室如今子嗣单薄,不管是陛下还是群臣都不会允许储君有断袖之癖,等待他的只有可能是拒绝。

  而一旦想到先生会拒绝,房观彦就忍不住生出几分阴暗的心思来。

  他迫切的想要在周承弋身上打上自己的标记。

  房观彦将这不正常的念头拼命压在心底,但大抵是情绪过于翻涌,神色间终究还是流露出两分沉郁来。

  他知道周承弋夸这玉佩好看并不是想要,可明明一清二楚的房观彦却眉头一松,顺水推舟的将东西送了出去,还迫不及待的亲手系上。

  房观彦一边在心头唾弃自己,又一边忍不住窃喜不已。

  好了。房观彦克制的将系好的血玉佩垂落,垂眸敛去眼底的种种情绪,后退一步,面上平静的夸赞道,这血玉很衬殿下。

  周承弋虽然隐约觉得方才房观彦情绪有些奇怪,但片刻又自己说服自己兴许人家只是睹物思人情难自己,没必要将所有事情都往深处想。

  古人都讲究礼尚往来,与其想那些有的没的,还不如想着该回什么礼。

  千金易得,血玉难求,又有特殊之意,我倒不好白拿,只是一时确实想不起该回什么礼。周承弋沉思问道,你可有什么想要的?我想办法替你寻来。

  房观彦心头一跳,本就是无用之物,先生喜欢便好,不用什么回礼。

  他嘴上这么说着,心里却有些期待。

  周承弋冥思苦想实在想不出什么回什么,就听房观彦道,不若殿下便将自己用过的笔赠我吧。

  就这?周承弋看房观彦的眼神跟看见当代圣僧一样,我那笔没什么特别的,你要不再换一种?

  房观彦点头道,殿下想给什么我都可以。

  问题又抛了回来,周承弋还是想不到自己有什么能跟这块稀有宝贝价值等同,最后只能道,我只有稿子和笔,你要我就都给你,要不我再给你签个名?

  好。房观彦一颗读者心按捺不住的疯狂跳动。

  且不说止戈和四公子的原稿称得上无价之宝,便是二位的墨宝也是有人求的,尤其是四公子这位一本《穷书生种田》可谓是惊动大江南北,尤其是现在证实里面的药是真实有效的,更是令无数文人墨客自主发起寻找四公子的文会。

  房观彦从岭南赶至京中的一路上便有所耳闻,由此可见端倪。

  再且说他对先生的感官是读者和心悦相加,得此物却比得千金而更加弥足珍贵。

  同时周承弋也觉得房观彦真是好说话,一些不重要的稿子和笔就打发了,看来以后得想办法多补偿一二。

  两人心中都觉得是自己占了大便宜。

  将回礼敲定,周承弋扭头才看到那边满脸惊惧复杂神情的房丞相,对方的视线一直盯在自己身上。

  周承弋警觉的回头看了一下,什么都没有。

  自然是什么都没有的,这可是皇宫,能有什么。

  周承弋笑自己今日总是爱走神多想,不过又忍不住想:小说电视剧里,皇宫好像总是很容易进的样子,不仅能来无影去无踪的盗宝,进皇宫还跟进后花园一样的轻松。

  也不知道这个书中世界有没有这么神奇的人。

  周承弋的思维发散飘忽,房观彦却是眼观鼻鼻观心的收拢所有情绪,面上是一派平静淡然的模样,仿若刚才发生的一切都是正常的。

  他是正对着乾元宫门口的,自然早就注意到了他爹。

  房丞相看这两人都一副稀疏平常的样子,忍不住开始怀疑自己起来。

  难道是观彦已经不记得这血玉佩是定亲之物的事情了?可是观彦记性向来好,称得上是过目不忘,连一些他早忘却的小细节都能说清楚,会忘了这些?

  还是现在的年轻人互赠玉佩是正常事?那也不必用定亲玉佩吧?或者是观彦看这龙纹玉佩恐惹事端,不如干脆卖个好?

  房丞相心念纷杂,脸色变幻莫测,瞧着很是复杂。

  周承弋喊了他一声,丞相公这是怎么了?

  你房丞相张口欲言,欲言又止,半晌没说出一句话来。

  正在这时,周承弋突然感觉到身后一股劲风袭来,他眼神一利,下意识的就伸手捞过房观彦将他护好,回身就是一脚踢过去。